傅玉央挑过来看,但见上面写道:“我叫香草,全名,山口惠子,自幼潜伏于傅家,志在窃取大中华各军阀之间的军事机密……”
扬扬洒洒好一段文字,勾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香草,此香草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日本人,专为日本皇家服务。最后供词人签名处只有一个画押,没有香草的亲笔签名——足见这供词是有问题的。
呵……
她淡一笑,不以为然哼了一声。
“二少奶奶这是不信?”
巧姑一直在观察她,见她脸色未变了半点,情知她难缠——若是寻常人,见了这种东西,总会有点惊乱的,毕竟她与香草交情不深,想不到她没有就此撇清关系。
“不信。”
她回答得无比干脆,继而不再理会巧姑,而是直视起靳夫人:
“母亲,我要见香草亲自问一问这前因后果,否则,我只能认为这一纸供词只是屈打成招。香草是我母亲和茹姨去东北时捡来的孤儿,从小养在茹姨身侧。您说她是奸细,这没凭没据,我是绝绝对对不会信的。”
“怎么没凭没据了?香草身上有日本特务专属的记号,就在背上,那是她怎么洗也洗不掉的铁证,这不是你想包庇就能包庇得了的。二少奶奶,大帅可是最最憎恨日本人的。”
巧姑再次说明,那语气是何等得理直气壮。
傅玉央扯唇一笑,目光清凉。
看来她们事先还真是做足了功夫的,坑挖得很大,这是想将她一起埋进去啊……
“哦,是吗?那我倒要好好瞧一瞧了,日本特务的记号是怎样的?还请母亲允许,容我去好好审一审香草……
“屈打成招的事,若是从母亲这边传出去,也有伤靳家的体面,毕竟那是我带来的人,出事了,您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这边的人肯定会觉得:靳夫人在给我这个新媳妇立规矩立得有点过头,人多嘴杂,传出去怪难听的,对吧……
“凡事要做得让人信服,否则总归会谣传出各种是非,说您这是想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就不好了……毕竟谣言可畏……”
若论口才,没几个人能说得过她,哪怕是这个巧姑。
这些话,句句带刺,露着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