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被他的沉静淡定所吸引:似乎没有什么事能惊住他,扰住他,哪怕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站在面前,他也能视若无物。
那时,还是她追得他。
直到后来,他们相恋了,他才道出,其实他对她也是一见倾心,无奈家教甚严,他不擅与女孩相处,倒让她误以为他对她不感兴趣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冷静自持的人,前二十几年里,他只慌过一次。
那一次,他病重,家里给他纳妾,她带人来抢女儿,不大闹婚礼,之后决绝而去,曾令他痛哭流泣。
最近,他时不时会慌得手足无措,每一次皆是因为她,只因为她的身体已是每况愈下。
子润啊子润,你别慌啊……你一慌,我也会慌……
她在心里念着,闭了一下眼,因为有些累了。
再睁眼时,床边围了一堆人,所有人都露着悲切之色,傅继业在哭,玉央在哭,淮秀在哭,煜之的眼睛也红红的……六个兄长都在脸色都不好看,还有老父亲,那种哀恸,深深全嵌在了那些威严的皱纹里……
她冲他们笑了笑,轻轻地道了一句:“好累,我想再睡一会儿……你们都去睡吧……回头,回头我们再说话……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阿静,别睡,阿静,别睡……我们再说说话……”
傅继业急切地叫着。
“明天吧!天又不是不亮了……”
缓缓地,她闭上了眼,声音渐渐没了,呼吸也渐渐没了……
天是还会亮,可是,她却再也没机会看东升的太阳了。
五月十七日凌晨四点,夏侯静在傅继业怀里过世,享年4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