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躺在贵妃榻上的老太太捏腿。
“祖母,雪姨太,这么晚找秀儿有何吩咐?”
走近时,她软软陪笑着询问。
谁知双眸半张半闭的老太太忽抓起手边的参茶杯二话没说就砸了过来,那脸孔扭曲着,狰狞得就像那《山海经》中所描绘的厉鬼,声音更是发狠的,手指直戳:
“傅淮秀,你这没良心的狼崽子,我们傅家好心好意可怜你孤苦无依,自你五岁就收养在家,教你琴棋书画,供你诗书文章,侍你绫罗绸缎,食以山珍海味,将你拉拔成貌美如花……我们傅家可待你不薄啊……
“现如今,见你毁了容,出嫁只怕会受尽夫家的羞辱和不公,好意让你做承乾的房里人,你倒是啊,居然敢嫌弃承乾没本事,嘲笑他是草包废物,伤他感情,害他醉酒,自暴自弃……
“傅淮秀,你的良心这是被狗吃了吗?我傅家待你如己出,你却恩将仇报……”
杯盏砸到了额头,吓得碧荷惊呼直叫。
傅淮秀只觉得一阵生疼,伸手一摸是满手血水,而老太太的厉叫更如钟如鼓,一字一句敲击在心头令她明白:拒婚一事已经闹到这二位面前,自己怕是要受好一番责难了。
下一刻,她噗通跪下,咬唇,一个字都不敢应答:老太太是容不得有人反驳于她的。
她不像玉央,有滔滔不绝的文采,可以将对方驳得无言以对。
她长在这个旧制浓郁的园子,又深受傅家大恩,不管她如何狡辩,错的总归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