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舱的昏暗角落,几门小型火炮静静蛰伏着。
炮身之上,铭文密密麻麻,宛如岁月镌刻下的神秘符号。
陈初俯身凑近,仔细端详,只见上面详实记载着铸造时间、地点以及监制官员等诸多信息。
监制官员的署名,正是柳州水师的某参将,而铸造地点,明确标注为柳州城外一处专为军器监供料的工坊。
这些军械,从材质的精心选用,到工艺的精细入微,再到标识铭记的独特印记,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浓郁的柳州气息。
仿佛有一条无形却坚韧的丝线,将柳州与阮氏那不可告人的阴谋悄然串联起来。
陈初缓缓踱步其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一箱箱军械,心中暗自庆幸行动及时。
他深知,这些军械一旦顺利运往阮氏据点,落入叛军之手,那平定趾趾之乱的大业将难如登天。
届时,不知又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惨遭屠戮,东朝这片本就饱经沧桑的土地,也必将陷入更深重的战火与苦难之中。
“大人,阿猛已按计划押着二十车铁锅启程走漕运了。”林羽脚步匆匆,赶来拱手汇报。
这本是早就定好要实施的计划,原想通过运送铁锅走漕运,引那些暗藏的“水鬼”现身,却因神秘商船一事耽搁许久,直至此刻才得以付诸行动。
陈初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如炬:“密切留意漕运沿线,稍有异常,即刻回报。此次行动,不仅要揪出劫船的水鬼,更要顺藤摸瓜,深挖柳州与阮氏勾结的铁证。”
与此同时,在柳州城一处极为隐秘的府邸之中,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对着手中密信,眉头紧蹙成一个“川”字。
此人便是柳州水师统领何平,多年来与阮氏暗中往来,靠着走私盐铁,早已赚得盆满钵满。
“陈初这小子,虽说是新官上任,倒像是千年的老狐狸,实在是难缠!”何平冷哼一声,将信笺狠狠扔在桌上,“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在漕运途中务必小心行事。一旦得手,迅速撤离,切不可暴露身份。”
葛达顺蹲在漕船甲板上,粗糙的大手摩挲着锃亮的锅底,嘴里不停地嘀咕着:“阿猛兄弟,就这铁锅,真能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蛇给引出来?我咋瞧着,这事儿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