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存义说道:“孙明远啊,范知县可是对咱这火器制造寄予厚望,你这儿成果固然有了些,但万不可懈怠。陈初如今也加入‘冶火司工坊’了,往后你们二人携手,定要把这火器琢磨透彻。”
孙明远连忙应承:“那是自然,有陈初兄弟助力,我心里都踏实多了。说起来,这火器要是成了,往后咱禹城各村自保无忧,周边那些个势力,哪还敢随意招惹?”
这话听着是在为村子考量,可陈初却隐隐觉得有些异样,自保固然没错,但孙明远说这话时,嘴角微微上扬,似藏着几分隐秘的野心,仿佛看到的不只是村庄安宁,而是更广袤地域的臣服。
孙明远又拉着二人走到墙边,墙上挂着一幅幅图纸,既有火器构造拆解图,也有周边山川地势的简略绘图。
孙明远指着那些山川图,看似随意地说道:“陈初兄弟,你瞧,咱禹城这地势,山川险要之处不少,若火器运用得当,设伏、拒敌都能占尽先机。往后真遇上个什么变故,手里有火器、心中有地势,进可攻、退可守呐。”
陈初微微皱眉,寻常研究火器,何须这般着重琢磨周边地势战略?这孙明远,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火器自保之名,暗自谋划着什么大动作。
一番查看研讨后,天色渐晚。
临行前,孙明远热情地往陈初怀里塞了几包火药样品,还有一本密密麻麻写满心得的册子,拍着胸脯保证:“陈初兄弟,这些你拿回去琢磨琢磨,往后缺啥材料、碰上啥难题,尽管开口,我孙明远义不容辞!咱都是为了村子好,为了东朝好。”
那“东朝”二字从他嘴里吐出,陈初总觉莫名多了几分玩味,而且孙明远的眼神里隐隐透着掌控乾坤的欲望,陈初心底的疑虑愈发深重了。
待陈初与牛存义走出孙家大门,孙明远还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挥手道别。
待二人身影远去,孙明远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目光冷峻地望向远方,喃喃自语:“火器现世,这东朝的棋局,该轮到我孙明远执子了……”
言罢,转身回屋,大门缓缓合上,似将无尽野心都掩在了门后。
此后几日,陈初潜心研究孙明远给的资料,一边无声叹息,一边愈发笃定这人绝不简单。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