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说着,他像是生怕旁人不信,特意晃了晃手中那个密封甚好的小瓷瓶,里头装的自是他口中改良后的火药,只是那瓶子看着普通,想来内里的火药也未必有多么神奇。
陈初不动声色,伸手接过这粗糙的家伙,入手只觉沉甸甸的,却毫无精巧器械该有的顺滑质感。
他抬眼,目光在这铁皮筒上逡巡一圈,心里大致有了判断:这般简陋构造,充其量就是个铁皮裹成的厚筒,里头塞上炸药,靠火药那股蛮力爆开,推动些许碎铁、石子,威力着实有限得很。
不过,陈初面上仍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微微点头赞道:“孙员外辛苦,能有此番成果,已是不易。在这火器稀缺、工艺简陋的当下,孙员外还能摸索改良,这份精神值得钦佩。”
牛存义也凑近瞧了瞧,眉头微微皱起,旋即舒展开来,语带鼓励地说道:“孙员外,虽说眼下这火器看着朴拙了些,但万事开头难嘛。你带着大伙踏出这第一步,已然功不可没。往后在‘冶火司工坊’,还得多加钻研,争取早日让咱的火器再上一层楼。只是这材料搜集、铁匠人工,样样都得花费银钱,你是咋解决的?”
牛存义看似随口一问,实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孙明远,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神情。
孙明远眸光闪了闪,稍作停顿,很快恢复那副热忱模样,大手一挥道:“里长放心!我孙家在村里好歹有些家底,起初那些花销,自是我咬咬牙先垫上了。再者说,周边村子听闻咱们一心为守护乡土造火器,都极为仗义,多多少少捐了些物资、银钱,帮衬着咱把这事儿推进下去。往后有陈初兄弟加入,我更是信心满满,定能让咱这火器大放异彩!”
说到这儿,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阴鸷与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