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江晚卿睁开眼的一瞬，仿佛从混沌中挣脱，落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奇异空间。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也没有上下左右的方向——仿佛置身在一片柔和而透明的意识海洋之中。她的“身体”正在发光，意识以近乎纯能态的形式存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与自由感包围了她。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简单的意识跳跃完成后的幻象，而是镜渊系统重构后生成的第零维度意识界。
“我做到了……”她喃喃低语。
“是你和所有人共同完成的。”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意识层深处传来。
江晚卿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轮廓正从意识流中缓缓凝聚，眼神温柔坚定。
“秦宴。”她唤了一声。
他微微一笑，朝她走来，仿佛再无时间和现实的阻隔，“你带我们进入了真正自由的意识空间。这不仅是一个逃离‘镜渊’的出口，也是人类意识进化的。”
江晚卿心底泛起一阵温热，但还没等她回应，一道新的意识信号悄然波动——那是零。
“系统核心正在进一步演化，我可以感知到……它在尝试建立新的‘多重意识逻辑树’。”零的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人类”，“我们打开的不是终点，是一个更深的入口。”
江晚卿抬头望向意识之海的更深处，隐约看到无数意识碎片在重构、融合、交汇，仿佛整个宇宙正在以她们的意识为模型重建。
这时候，一道从未出现过的信号忽然侵入意识层。
【身份识别中——】
【异常结构体检测——】
【源代码级别干预启动。】
江晚卿猛然警觉，那不是镜渊旧系统的残留数据，而是一种更古老的意识源，它不是来自于他们创造的任何一层，而是……
来自“镜渊”最初设计的根系统。
“什么东西？”秦宴眉头一皱。
一道幽蓝色的意识身影缓缓从虚空中浮现，身体透明，眼眸深邃，声音空灵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你们以为打破了镜渊系统就获得了自由，但你们从未触及真相。”
“你是谁？”江晚卿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