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卿站在无边白境的中央，那片平台如意识的平面，纯粹、冷静，剥离了所有现实的声音和重量。
对面的“她”缓步走近。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但那位“江晚卿”身上没有任何真实世界的痕迹——没有伤疤、没有疲惫、没有挣扎。她更像是一幅画，一道模型——或某种程序构建出的理想人格。
“你是……镜像吗？”江晚卿问。
“我是你所有未选择的版本，”对方笑了笑，“更准确地说，我是你应当成为的样子——根据江霆的预设，或者说，系统算法中最理性、最稳定、最完美的那一个。”
江晚卿眉头微皱：“我不需要成为‘完美的存在’。我只想成为我自己。”
“可你所谓的‘自己’，是带着情绪缺陷、记忆断层、逻辑不完整的个体。”镜像淡然道，“你拥有太多不稳定因子，爱、痛苦、愧疚、牺牲，这些都可能导致系统崩溃。”
“可正是这些，让我有资格去选择。”江晚卿直视她，“你不理解。”
镜像不说话，只抬起手指，一道光幕出现在她们之间。
那是江晚卿生命的碎片——她小时候在画室摔倒流血的画面；宋执第一次拉她逃离实验基地的瞬间；在废墟中为保护秦宴负伤的剪影；诺亚死后，她一人跪在黑雨中痛哭的画面……
镜像说道：“这些痛苦，真的值得你留下来承受？”
江晚卿缓缓吸了口气，看着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
“是。”她轻声回答，“正因为它们真实，所以才值得。”
她一步步走近镜像：“我不是由程序生成的选择，我的爱、我的恨、我的挣扎、我的信仰，哪怕不完美，也是我活着的证明。”
镜像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说：
“……那就做出选择吧。”
平台之下，镜渊核心的能量反应急剧上升，观察台上的秦宴与宋执几乎同时站起。
“她的意识正在进入决断通道！”宋执低声喊道。
秦宴握紧拳头：“她能回来吗？”
没人能回答。
而就在平台之上，镜像江晚卿将一枚光核递向真正的江晚卿。
“这是你最后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