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卿站在阳光下，手里捧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目光停留在黑白影像中的少年秦宴，以及他身后那个神情温婉的女人。
那是她的母亲——江妙微。
一个在她记忆中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名字。
母亲在她六岁那年就因车祸去世，关于她的所有信息几乎都被父亲刻意隐藏。她只记得，那年她哭得声嘶力竭，哭到昏厥，而父亲的脸却冷漠到仿佛失去的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合作对象。
“你看到的，从不是全部。”
这句话像一道锋利的刀，直插她心底最深处的疑问。
她盯着照片背后的笔迹，那不是母亲的字，也不是秦宴的字。带着些许潦草的字体，却有种极为熟悉的味道。
温一川？
她立刻拨通了温一川的电话。
“这张照片，是你送来的吗？”她开门见山。
“照片？什么照片？”温一川的声音明显带着疑惑。
江晚卿皱眉，迅速拍了照片传过去，不到十秒，电话那头传来沉默。
“……这个快递不是我寄的，但我知道这照片。”
“你知道？”
“嗯，我曾在你母亲的旧档案中见过一次。拍摄日期是1996年，那年你母亲刚刚从北辰实验基地辞职。”
“北辰实验基地？”江晚卿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那个已经被国家封锁的、专门研究意识转移与时空错位的地下科研站？”
“没错。”温一川低声道，“我查过你母亲的履历，她并不是单纯的医学研究人员，她曾是‘共识计划’的主要参与者之一。”
“共识计划……”江晚卿喃喃重复。
这是她在系统崩塌前，看到的那个文件夹的名字。
也是她第一次触碰秦宴记忆碎片时，系统提示“权限不足”的部分。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母亲的死，真的只是意外车祸吗？”
温一川沉默了很久，然后低声道：“晚卿……你做好心理准备。这可能不是你一个人面对的局。”
“我明白。”江晚卿目光清冷，“我会查到底。”
她挂断电话，走进父亲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