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看到母亲老了,老的非常快,嘴上有白色沫,七七让她住院,还说腿不疼,七七心痛母亲,不知道怎么样减轻母亲的负担
七七蹲在竹椅旁,指尖颤抖着擦去母亲唇角新渗出的白色泡沫。那些黏稠的分泌物在黄昏的光线里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枯叶上凝结的霜花,转瞬又化作新的泪痕。她忽然发现母亲的皱纹深得能溺死整个秋天,那些纵横交错的沟壑里藏着未拆封的药盒、褪色的病历,以及无数个被她强行咽回去的呼救。
\"娘,明天去住院吧。\"七七的声音被暮色浸得发凉,她攥紧母亲枯瘦得像干莲蓬的手,指节硌得生疼。母亲却笑了,混浊的眼仁里浮着倔强的星光:\"腿不疼,昨儿还能走半里地给鸡添食呢。\"她试图起身证明,却在竹椅倾覆的瞬间,将半碗中药泼成了满地星子。
白沫再次涌上嘴角时,母亲正用尽全力按住七七乱扑腾的手。那双曾经能劈柴挑水的手此刻薄如蝉翼,指甲缝里残留的泥巴还沾着昨日刚种下的菊秧。七七突然想起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黄昏,母亲抱着高烧的她冲进暴雨,泥水和泪水在青石板上开出转瞬即逝的花。
\"您教我的那些草药\"七七哽咽着指向墙角发霉的药筐,里面枯死的半夏与茯苓像一卷卷未写完的信纸。母亲突然剧烈地咳嗽,白沫溅在七七新染的衣襟上,绽开诡异的花纹。老式座钟敲了七下,每一声都砸在七七心尖,她数着那些越来越稀薄的回响,直到母亲的呼吸与钟摆一同停在第七声震颤里。
七七想自己在家照顾母亲吧,办个养老院,
七七把母亲唇角的白沫擦了又擦,直到那块绣着菊瓣的手帕染上大片铁锈色。老宅斑驳的木门在她身后吱呀作响,檐角的铜铃被晚风摇得碎响,像母亲胸腔里断断续续的喘息。药罐在灶台上沸了三滚,溢出的苦水在青砖地上蜿蜒,恰似这些年被病历单染黑的光阴。
\"娘,我给您盖个暖房。\"七七突然攥紧母亲起皱的手背,指节硌得发红。她想起那日暴雨冲垮村头敬老院的泥墙,老人们蜷在漏雨的廊下,像被连根拔起的枯荷。母亲浑浊的眼珠猛地亮了亮,喉间滚动的白沫凝成破碎的音节:\"傻女子\"
月光漫过雕花窗棂时,七七正趴在八仙桌上描红。毛笔在宣纸上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