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两帮打架的人,那便打呗,打死打伤不论,他只管拿了首犯回去交差便好。
河沿上,还放着两具草草被收敛的白骨,因时间久远,又是埋于河道之中,受流水长期冲刷,两具白骨腐蚀得厉害,血肉与筋膜组织几乎已经腐化殆尽,尸骨被二次移动后,很多已经混在一起。
李闻溪戴好羊皮手套,小心地分捡起来。
两个颅骨,一个骨面平滑,较薄,另一个骨厚,粗糙,眉弓突出,前者是女性,后者为男性。
盆骨就更好确认性别了,男的窄小女性宽大。
股骨男性相较于女性更为粗壮。
大骨头很好区别,这一男一女身高差异显着,一个大约六尺二寸,一个才五尺出头。李闻溪毫不费力地分捡开,两帮人架没打完,尸骨已经大致成型了。
工作得浑然忘我的李闻溪忘了,围观的众人之中,还有薛丛理。
他心惊肉跳地望着李闻溪,只觉得自己亲手带大的九公主陌生至极,她何时会这些仵作之事了?
明明医书都没看过几本,现在却对着一块块长得都差不多的骨头侃侃而谈,说得头头是道,连林大人都在旁边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何当初来县廨当书吏的好差事会掉在他的脑袋上,林泳思真正想要的,是李闻溪,而自己是个打掩护的添头。
怪不得他当时从大牢里被放出来时,还有衙役笑着说他好运气,原来不是自己运气真的有多好,而是李闻溪,是她救了自己。
当年那个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的小丫头终于真的长大了,至于她会什么,想做什么,都随她去吧,自己老喽,只希望能看到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就别无所求了。
薛丛理压下心中疑虑,打定主意只要李闻溪不主动提及,他绝不多问,无论他有多想知道。
“大人,永安村三年前出过一桩丑闻,张进喜的儿子张贵跟王二麻的媳妇高氏私奔了。当时两家还闹得很凶,没想到啊,他们两个居然就死在河里。”
如果不是今年天旱,河道里水位下降得厉害,这两具被卡在河床中的尸体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天日,这对男女一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