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是兽道,沿途的荆棘被砍出半人高的缺口。
刚转过第三道山梁,沐风突然停住脚步,青铜剑\"当\"地磕在石头上:\"有动静!\"
苏隐的算筹在腰间发烫。
他闭眼,用相术推演前方十丈的因果线——三棵歪脖子树后,藏着三只一阶火狐。
它们的爪印混在晨露里,尾巴扫过的草叶还带着湿意。
\"往左三步。\"他轻声说。
花灵刚迈出脚,右边的荆棘丛突然\"刷\"地分开,火红的狐狸头探了出来。
沐风的剑已经挥了出去,却被苏隐一把拽住:\"别杀,它们是在护崽。\"
火狐的瞳孔缩成竖线,喉咙里发出低吼。
但当苏隐从算箱里摸出半块枣糕,轻轻放在地上时,那吼声突然变了调。
母狐警惕地嗅了嗅,叼起枣糕跑回荆棘丛,不一会儿,三只毛茸茸的小狐狸探出头来,粉红的舌头舔着沾了露水的草叶。
\"苏算师连野兽都能说和?\"沐风瞪圆了眼。
苏隐笑而不语。
他望着远处渐显的石墙——白鹰部落的标志,用整面山岩凿出的鹰图腾,正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白鹰部落的石城比青牛部落大了三倍,石墙上插着带血的兽骨,门口两个持矛的守卫见了花灵,立刻弯腰行礼:\"青牛家的丫头,首领正等着呢。\"
议事厅里飘着松脂的香气。
白鹰首领坐在兽皮铺的石椅上,身量比沐风还高半头,脸上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伤疤,却衬得眼睛亮得像两颗黑曜石。
他的手下大将黑熊站在右侧,胳膊比苏隐的腰还粗,腰间的兽皮袋里插着七把短刀,每把刀鞘都刻着野兽的獠牙。
\"青牛的算师?\"白鹰的声音像石头撞石头,\"我听花丫头说,你能算凶吉,能退凶兽?\"
\"能算的,不过是因果。\"苏隐取出算箱,十三根算筹在石桌上排成北斗形状,\"前日青牛部落的祭坛,有外域修士想动镇族之物。
我用相术推了三日,才截在他前面。\"
黑熊的短刀突然发出轻响——他的手按在了刀鞘上:\"外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