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另一个小箱子的手停在半空,空气似乎凝滞了数秒。实验室墙角的排风扇发出低沉的嗡鸣,单调的背景音却让这一刻的寂静显得格外惊心。就在江明华以为她打算用沉默彻底忽略过去时,她却轻轻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盖住了眸底的所有情绪,只有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开一层薄红,如同烧红的坩埚壁在日光映照下泛出的暖光。她没有看江明华,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实验台光滑冰凉的边缘,像是在确认某种真实感,低声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又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坚决:“不然呢?江大学霸难道是想毁约?” 这反问不像质问,反而像一颗投入静水的小石子,在江明华心底激起巨大的波澜,他整个人仿佛被通了弱电流,从指尖一路麻到心脏。
“报告——报告!”实验室厚重的防火门被猛然推开,撞在墙上的缓冲装置上发出一声闷响。一个穿着和江明华同款但明显要新很多的校服男生毫无预警地闯了进来,风风火火,带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气流,卷起了地上的零星泡沫粒。江明华几乎是瞬间绷紧了身体,撑着实验台边沿霍地站直,所有属于情人间的旖旎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瞬间打散。他看着突然出现的弟弟江韵华,眉头下意识地蹙起,语气带着被打断的不满和兄长的威严:“江韵华?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午休时间不去操场打球?” 林雪萍也在同一时间迅速收敛了刚才泄露的所有情绪,恢复到惯常的冷静自持状态,动作自然地接过江韵华视线投向的实验台角落里几份待整理的资料,仿佛只是辅导老师在处理学生的突发状况。
闯进来的少年正是江韵华,比江明华小一岁,跳级上的高二,和他哥棱角分明、气质沉凝的风格截然不同。江韵华有着一双更圆亮的眼睛,此刻正灵活地四处乱瞟,脸上还带着刚剧烈运动完的潮红,额发被汗水濡湿,有几缕不服帖地翘着。他哥的问题像被耳边的风刮走,他完全没在意,反而径直走到林雪萍面前两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努力把气喘匀:“林老师!终于找到您了!我那个有机模块……”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抬手要去抓后脑勺的头发,这个动作他从小做到大,却在中途突兀地僵住了。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林雪萍的侧脸,确切的说是落在了她粉白细腻的耳垂上。
那上面染了一层极其浅淡但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