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的身体变差后,开始为冬冬的婚事着急。
只要一见到我 ,伯父就会拉着我的手说“,东东,你得劝劝你哥,冬子自从石溪回来,十里八村的媒婆都快把家里的门槛踏烂了,可他谁都不看,每天在两个破房子进进出出,种树种花种菜,你们家栅栏四周的花,都是他种的,一到花开的时候,就看见他站那发呆……”
媒婆说,“哎,你怕是还不知道女人的好处吧?啧啧啧,可惜了这身板儿!”
媒婆走的时候还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冬冬。
我和冬冬见面次数不多,深入的交流更是没有。
一方面他刚回布兰坊,百废待兴,屋里屋外,山上山下,一切要重新开始,他根本没时间出门,每天忙着从柴米油盐,肥皂,水与太阳之中去找寻实际的人生。
另一方面,我刚去云莱市开新店,各方面都需要尽快熟悉,也抽不出更多的时间回去,我甚至连回县城看冬宝和我母亲的时间都没有。偶尔回去看冬宝,预备了好多激情,一见到冬宝又是抱又是亲,但冬宝总有些生分,被我搂得像是有点受罪的样子,我就特难受。
虽然,我和冬冬若即若离,时远时近,我们像两只无法靠近的比翼鸟儿,偶尔飞的近了,马上扇动翅膀又飞开了。
但一个人喜不喜欢你,身体是最诚实的,即便是那种隐忍的喜欢。
我能感觉出来,冬冬心里是有我的,寥寥几次见面,他装着远离我,我却能察觉他时不时会用余光看我,这种余光安静祥和,贴在身上暖暖的。
而且每次见面,都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微妙变化,比如,在医院,见我过来看伯父,打招呼时,他会下意识的改变语速,突然变得有点结巴起来。
我给他和伯父送饭,他会快速过来迎接,明明心花怒放,接过饭盒时却总表现的谨小慎微。我陪伯父聊天,他时而竖耳听,时而轻抚后脑勺,接话时有点语无伦次。
我要走了,他会不经意间站起来,远远地看着我,想靠过来送我,矜持到欲言又止,又有点小犹豫,展现的紧张的小动作让人心生爱怜。我的心啊,也在恍恍惚惚中沉醉了。
我知道,他不大敢主动接近我。
有一次,在医院,他在众人面前,毕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