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栽也死了,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枝立在哪里,花盆里的土已经干得裂开了,裂了好几道口子,犹如我和丁群之间的裂痕,那是一道失去水分后无法弥合的沟壑。
我之前也采取过补救措施,包括浇水,修枝,施肥,但无论我怎么努力,已经救不回来了,后来我没再努力,眼睁睁看着它一片片掉光所有的叶子,直至枯萎。我也想过再种一盆一模一样的盆栽,去花市转了一圈,还是算了,盆栽死了还可以再买、再养,但人的心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有时,我也会看着这盆枯枝呐呐地想,丁群这一走,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想必是不能了吧?这么想着,又有点不甘丁群就这样成了掬不起的灰烬。
此后,我和丁群,不再是渐近线了,我们变成了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轨道上遥遥相望,却永不相交。明明在同一个城市,有时会参加同一个会议,偶尔会坐在同一个食堂,吃着同样的饭菜,我却和他毫无关系。
哦,不对,也不是毫无关系。毕竟我们是大学同学,我们也会朝对方微微一笑,然后匆匆别过。
这算什么关系?
陌生人?
同学?
朋友?
曾经的恋人?
接下来就是婚礼,理所当然,我是伴郎,他唯一的伴郎。
没办法,谁让我早早答应过他呢。
婚礼结束,送走客人后,丁群把手搭我肩上,说,“媳妇,我弟弟妹妹就拜托你了,他们在你那住一段时间,有空我过去看他们。”
我领着丁群的弟弟妹妹回住处,一路无语,快到家了,丁群的小弟弟丁辉突然问我,“东哥,你说我哥结婚为什么哭啊。”
我想了想。
我说,“你哥是高兴。”
丁群的大弟弟擤了下鼻涕说,对,“我哥高兴,他娶老婆了。”
只有丁群的妹妹丁娇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跟着我们默默上楼了。
丁群和孟莉去海南度蜜月期间,我向组织申请了回老家的县城工作。
他在海南给我办公室打电话,开口就说,“媳妇,你想了我吗。”
放下电话,我仿佛看到他在红透的夕阳中向我走来的笑眯眯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