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群开始拼命了。
他也找了好几份家教,从晚上7:00开始,一直到11:30。都是高三的学生,专门辅导作文,应付高考。
他从早上起来,除了吃饭,一直在写稿,一直写到晚上,然后去家教,回到宿舍基本也12点了。
我们就像两只高速旋转的陀螺,晚上回来偶尔在校园碰面,他也不跟我说话,看我一眼就低头默默地走。
我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状态非常像北方的狼,整天跑来跑去,却常常在苍茫时分独自伫立良久,之后只身离开。
我逗他,“怎么,不喊我媳妇了?”
他还是低头默默地走,一直走回宿舍,洗漱完毕,他爬上床,才说了句,“媳妇,晚安!”
后来,我把那个路途远的家教退了,找了个不那么远的家教,每次回宿舍能早点。
我这么做,是不想在家教回来的路上碰见他,这会给他造成心理负担,他看到我那么辛苦,会比他自己辛苦还难受。
这样,每次都是我先回宿舍,他回来,见我还坐着,就问,“你还没睡?”
我顺口说,“等你呀,你没回来,我哪敢睡。”
丁群说,“这话我还是蛮喜欢听的。”
我抬头看了看他,发觉他的脸竟异常的伤感,其中又混杂着疲惫。
我说,“你怎么了,生病了?”
累死了。他吐了一口长气,“那个学生太笨,怎么讲也不明白。”
有时回去,我会带个面包或小蛋糕放在他的桌前。有一次,学生的家长炸了鸡腿,用盒子给我装了几个,我没舍得吃,带了回来。
宿舍里,我一直等他。
他像一段浅浅的影子回来后,我问他,“饿吗?”
他说,“不饿。”
我说,“不饿啊,我还给你带鸡腿了呢。”
他却两眼放光,抓起鸡腿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哪来的啊。”
我说,“你不是不饿吗?”
他说,“有鸡腿吃还分饿不饿吗。
这时我也会心疼他。
这个曾经走起路来像阵风似的大才子,竟被生活逼这样。
我的家教费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