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怎么了?”
工友说,“你别装了,我们都听到了,你爸骂周冬冬,说他是个变态,一直祸害你”
面对工友的粗俗,我怒火噌的一下又窜了出来,我快速追了出去。
厂区门口的大马路上,我看见父亲正和冬冬交涉着什么。
我不知道父亲和冬冬交涉的内容。
我就看见交涉完,冬冬撇下我父亲,快速穿过了斑马线。父亲颤颤巍巍追了过去。
我瞪大眼睛,惊恐地喊着,“——”
我想喊爸,后面有车——
后的话还没喊出来,就听见“砰”的一声,紧接着“呲”----,刺耳的急刹车声又尖又长传入耳。
我就看见父亲的身影从斑马线的位置飞速往前飘移,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后,重重落到了十字路口中心的位置。
“撞人啦,撞人啦。有人高喊。”
我发疯般跑过去,父亲一动不动趴在地上,血肉模糊,血一滴一滴往下掉。
救护车把我父亲送去附近的医院抢救。
手术室外面走廊的楼梯间,我和冬冬发生了争吵。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冲冬冬发火,情绪激烈地发火。
我说,“你为什么要撇下他不管,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冬冬不停捶打自己的脑袋,泣不成声说,“他命令我不许再接触你,要我滚回龙坪老家去,别呆在布兰坊丢老周家的脸,脏了老周家的祖坟,还说老周家没我这样的孽种。”
我说,“你呢,你都说了些什么?”
冬冬说,我就说,“要我离开东东,我做不到。叔叔就开始骂我,说,畜生,你喜欢搞男人的屁眼找别人去,不要祸害我儿子,你带坏我儿子,就应该拉出去枪毙 然后我就说,医院里,东东都跪我爸病床前发誓说,会和我一起养我爸的老,东东还发誓说不认你这个爸,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只认我爸一个人,你死了东东也不会给你立碑”
不啻于晴天霹雳!
我终于崩不住了。
我承认,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那是我安慰濒死伯父的话,冬冬却在人生地不熟的深圳给我搬了出来。
都说血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