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胜有声。
他出去干活,无论在山上田野林间的哪个角落,他身体的方方面面几乎都在我爱意的目光之中。
每次上学,我会在家等他,看见我,他用独特的桐梁话问,“东东,吃饭了吗?”
我们开始慢慢长大了,已经知道怎么去喜欢对方,怎么去爱对方。我们对彼此的爱,如同满弦的弓,射向爱意盈盈的水深处。
冬冬变得迷恋起我来。他总说我的皮肤滑嫩细腻,每次抱着我,抱着抱着就睡着了
每次下晚自习,我都会不由自主陪他走一段,走到大桥上的香樟树,告别时,冬冬会伸出手来牵我,或者干脆用厚实的臂膀搂我。
夜色中,我们相拥相偎,小镇星星点点的光在黑暗中延伸,一阵风过来,我抬头看了冬冬一眼,迎接我的,是他热烈的嘴唇。有一次他抱着我,用桐梁话清晰说出“东东,我爱你!”
东东,我爱你,这几个字,桐梁发音地道,语调舒缓,充满了弹性和力量,像一颗子弹,在空中盘旋飞翔,然后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我的脑壳。
我和冬冬相爱了。
我们都找不到任何的理由阻止这种感情的滋生。
虽然我只是个少年,但我知道,那是爱,就是爱。
那是我爱情路上的第一簇青草,第一颗果子、第一把火,有着甜甜的嫩绿和湿润,也有熊熊的万丈火焰
少年时代的爱情,向我和冬冬打开了一扇门,只等我们进去,无需引导,无需设计。
我们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要和对方分享。
风筝有风,海豚有海,我们存在于彼此的存在,彼此都像一粒细小的沙子,被对方像河蚌似的含进了嘴里,再也吐不出来了。
我们只想把世间所有的爱和温柔都给对方一个人。
长久地爱一个人,就像在心里装了一片广阔的草原,安静了狮子,微笑了大象,柔和了烈日。
有一天上晚自习,学校突然停电了。那时的桐梁镇就是这样,经常会突然间停电,可能还是电量不够用吧。
在学校住宿的同学在教室点上了蜡烛,班主任给走读的学生放假。
那天晚上,天很冷,送冬冬走到大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