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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犀利的眼神狠狠剜了她一眼。
突然,我把信甩给她,头也不抬,转身就走了。
邓怡美愣了一下,从后面快步追上来,我速度很快,让她停不下来。
她边快走边侧身对我说:“周振东,你怎么了?我什么地方惹你了?”
我没有回答她,甚至都没转头看她。
我上了学校水井那个大坡,穿过一块荒芜的草坪,我一路跑,她一路追。
我心如刀绞,气愤不已。
这个邓怡美,怎么这么不脸,明明是个女生,却如此不矜持,跟一个男生说喜欢上了另一个男生,偏偏还是冬冬,她怎么可以和我喜欢同一个人。
快到操场时,邓怡美突然停了下来,大声说,“我明白了,周振东,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我停止了脚步。
我们对视着,邓怡美的脸涨得通红。
邓怡美说,“周振东,我不是清高孤傲,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虽然你学习成绩好,人也不错,但在我眼里,你和柳小马一样,都还只是个小孩,小破孩,你懂吗?和周冬冬能比吗,他才是男人”
对于爱和表白,邓怡美一直是大胆的,露骨的,她一直在无畏地展示着自己作为一个天真浪漫又放荡不羁的勇敢女孩身份。
回到教室,窗外那棵杨树上的知了一直在聒噪地叫,我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听讲,在一寸一寸地捱着时间,脑壳一阵一阵隐痛。
我在想,怎么会出现邓怡美这么个人,她怎么可以如此喜欢冬冬,喜欢到一想到他就浑身颤栗。
冬冬会喜欢上她吗,如果冬冬喜欢上了她,我该怎么办?我要把冬冬让给她吗?就算冬冬不喜欢她,可她一直纠缠怎么办?不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吗?说不定哪天冬冬就接受她了。
一整个下午,我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搅得头昏脑涨。
我仿佛能看见自己的那颗心,是苍穹下的一盏孤灯,迎风而立,随时可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