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和邓怡美周末闲来无事,冒险去爬乐云山陡峭的鬼谷峰。
一前一后爬陡坡时,邓怡美不留神,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脚下打滑,正要往坡下滚时,身后的冬冬一把抱住了她。
面对突如其来的重负,冬冬脚下也没踩稳,两人同时滚落。
为了保护邓怡美,冬冬只得自己先倒下,并本能用右手去撑地,不料被地上废弃的碎玻璃瓶尖尖的口子刺入,鲜血直流。
以前,听母亲讲过,小时候她和姥姥上山干活,爬坡时,也是不小心要摔倒,姥姥也是不管地面有多少荆棘,还是奋不顾身扑了上去,胳膊被扎得鲜血淋漓,直到现在还有清晰的疤痕。
我似乎明白了冬冬对邓怡美的感情,犹如大火席卷麦田啊。
我心酸地问他,“疼吗?”
冬冬点点头,又摇摇头。
冬冬的右手手掌伤得很重,医生说幸亏是手掌,如果手腕主动脉被刺破,结局就很难说了。
那相当于割腕自杀啊。
想想都后怕。
冬冬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兰香姐每天去医院给他送饭,我中午会过去帮忙喂饭,上厕所为他解裤带,下了晚自习帮他补课,擦洗身子。
父亲怕影响我学习,不让我去照顾他。
但我非要去。
有一次,父亲和我起了争执。我激烈地对父亲说,“行,听你的,你要愿意给他喂饭,解裤带,擦洗身子,我就不去。”
要我父亲去,怎么可能!
许是被我激烈的情绪惊住了,我父亲没再说什么。
可能,他也觉得,我都读中学了,该有自己的想法了。
伯母和邓怡美就此结上了冤家。
伯母总是不悦地说,“怎么这么倒霉,小小年纪不学好,一天就知道瞎搞,这辈子要搭多少钱进去。”
邓怡美一开始也会送熬好的鸡汤过来,但伯母总不给她好脸色,动不动就甩脸子,邓怡美后面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我和冬冬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温情。
“东东!”他喊我,盯着我看。
“怎么了?”我问。
“你瘦了。”他心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