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冬冬这一去,整个下午都没回学校上课,甚至到了晚上,也没看见他回学校上晚自习。
天青色等烟雨,我在等冬冬。
上完晚自习,外面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没有一颗,真正的风高夜黑。
赖小红父亲骑自行车过来接她回布兰坊。
我是男孩,我父亲从来没接过我,平时我都是和冬冬一起回家,那天晚上我只好一个人孤独地走回家。
我害怕那种暗夜里四下无人的寂静,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一路上总觉得好像有个黑黑的影子跟着我。
走到大桥的那棵香樟树旁边时,香樟树似乎在不停地摇摆着它的枝叶,好像是一只只魔爪正在向我伸来,路边阴暗的角落里也仿佛隐藏着什么东西随时要向我扑来。
突然,一阵莫名的鸟叫声传来,我心里一阵发毛,颤栗得根本不敢左顾右盼。我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似得赶到家。
回到家,恐惧消除的那刻,发现自己已经虚脱得不行了。
平时,我都在伯父家跟冬冬一起睡,但冬冬不在,我只好去二姐的房间睡我那张单人床。
二姐嫌我身上臭,命令我起来洗澡,还要我抹香皂。
我心里很是不爽,冲她吼,“又不跟你睡一张床,干嘛逼我洗澡。”
二姐都愣住了。
她不知道我为什么发那么大火,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间有那么大脾气。
二姐说,“哟,读个中学还长脾气了。”
我自己也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那么大脾气,以前我可是很怕我二姐的。
第二天早上,我去找冬冬,伯母说冬冬昨天晚上没回来,去他爸那去了。
肯定是在邓怡美家过夜,他们不会睡一起吧。我木讷地想。
我戚戚往学校赶,到了学校,都快上课了,老师都进教室了,才看见冬冬和邓怡美两人一前一后心急火燎赶过来。
课间休息时,大家纷纷跑出教室,在外面蹦蹦跳跳玩,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同学留在教室,柳小马第一时间过去找冬冬。
柳小马说,你昨天下午和昨天晚上没来学校上课。
冬冬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