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方寸,但一次次的变故让他开始失眠,严重失眠,经常辗转反侧到半夜,起来找安眠药吃。
有一次,我起夜,看见他在客厅把一把白色的药片往嘴里塞,我吓得赶紧把他的手打掉,我紧紧抱着他,我说,“你不要想着死,先活着,活下去,上天自有安排。”
他捡起药片说,“放心,我不会自杀,我丢下他们,就算去了天堂,我母亲也不会见我。”
吃完安眠药,他在沙发上左右翻腾了几下,便昏昏睡过去了。但我似乎看见他的眼睛还盯着天花板看,我推了推他,喊他的名字,他却一动不动,轻微的呼噜声表明他确实已经睡着了。
丁群父亲多次要求丁群送他回老家,但丁群做不到把父亲丢在老宅,弃之不顾。丁群没有他父亲生病的事情告诉他单位任何人,包括他的领导,他不想让孟莉的父亲知道。每天上班期间,他都会回住处三四次,我中午也会回去给丁立做饭。
挺了不到一个星期,见丁群还不把自己送回老宅,丁群父亲开始不吃不喝,用嘴咬帽子憋气,他想早点死。
丁群强行扯开他父亲嘴里的帽子,安慰他说,“周六就送你回老宅。”
他父亲这才松开嘴,勉强喝了点红糖水。
但没想到,还没挺到周末,在周五的晚上,我听到一声哀号,像动物的濒死叫声,快速过去一看,丁群父亲已经咽气了。
也就是说,丁群的父亲死在了我们租住的地方。
除了那声凄厉的哀号,丁群几乎没有时间悲伤,为了不让房东发现,我们决定连夜将他父亲的遗体送回老家。
我和丁群找了好多车都不愿意拉死人,灵柩车丁群又雇不起,丁群又不想惊动孟莉,更不愿麻烦他单位。
后来逼得没办法,我们只好试着采用打车的方式,丁群背着他父亲的遗体出去打车。
出租车司机问,“怎么了这是?”
丁群说,“我父亲喝多了,送他回去。”
司机又问,“回哪去?”
丁群说,“同宝县合岗镇。”
司机摇摇头说,“太远了。”
找了好久,终于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愿意送我们去同宝县合岗镇。
我坐前面,丁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