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我会沏上两杯茉莉花茶,一人桌前放一杯。
我抱着学习的心态,随便写,大多是心情文字,有时候写散文,有时候写诗歌,就是一种想念性的文字。比如,我每次想冬冬,就能一口气写出大段大段的文字出来。
丁群看了恨恨地说,这人到底是谁啊,敢跟我抢媳妇。
丁群很少写散文,他专攻小说。
他写一个人自杀,跳楼,从88层楼跳下,飘落途中要经过高压电线的电击,噼里啪啦一阵绿光,没死,被电流抛在了一辆公汽的顶棚,惨叫一声,没死,又被公汽抛在大街坚硬的水泥地上,没死,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大货车一溜烟压过,死了。
如此惨无人道的自杀写法,我不喜欢,提醒他:生活终究是美好的。他呛我:哪有你想象的美好!
在他的刺激下,我也开始跃跃欲试写小说。
我写一个人自杀,自缢,在一间红调朦胧灯光的房间,用一根质地柔软、光泽耀人的红丝带,上面还绣着一只展翅采花的蝴蝶,挣扎的同时,双手上下袅袅舞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波浪弧。寓意,化蝶。
他看后捂着肚子大笑:“这样的文章发不了的。”
但我固执地坚守这种完美,我把每一篇文章的诞生权当自娱自乐,他觉得可惜,拿去修改,并擅自投了出去。结果,篇篇命中,我的兴趣瞬间点燃了。我把稿费看作无意拾到被农夫遗弃田埂的麦穗。我拿着凝聚他心血的麦穗请他吃肯德鸡。
一路上,他开心地喊着,“我媳妇请我吃鸡了。”
在他的指点和激励下,我的写作水平突飞猛进。
经常是,下班回到住处,吃完晚饭,彼此就这样面对面坐着,铺开纸,“唰唰唰”舞起了笔杆,像两只争吃一片桑叶的蚕儿。
夜幕下,灯光里,一片岁月静好。几个小时后,他说:我写完了,你呢?
也已煞尾的我夺过他的稿子。
真惨,主人公又死了,绝症,躺在病床七七四十九天,才乘鹤归西。
那时的丁群,在不大的书桌旁,或者阳台上,整个写作的身心都打开了,每个毛孔都在呼吸,感觉、听觉、味觉、嗅觉通通与世界连成一片,丁群不仅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