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叽里哇啦和旁边的人说着广东话。
终于等到冬冬二哥下班了,一路上,我向他打听冬冬的情况,我问他,“冬冬的胳膊真的断了吗?”
冬冬的二哥长得又高又帅,他说,不是胳膊,是手指,中指被机器切断了一截,已经出院了,被模具厂辞退后,在找新的工作。
一听说不是胳膊断了,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说,“为什么要辞退他啊。”
二哥说,“他违反了生产操作流程,机器受损了。”
我说,可是他受伤了。
二哥说,“入职前培训了一个月,那么多新手,就他受伤了,厂子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了他一点钱,还没要他赔偿机器损毁的损失,你说我还能说啥?”
我没接话,就觉得这个二哥不像是冬冬的亲哥哥,好像对冬冬不满意,冬冬明明受伤了,他竟然还向着厂子说话。
不过,也正是冬冬二哥的能说会道,还懂粤语,所以避开了自己的外地人身份,较好地融入了深圳的生活。而冬冬因为刚去,笨拙了一些,才导致了他的悲剧。
过了好久,我才又问,“那他找到新工作了吗?”
二哥摇摇头,“不好找啊,他手受伤了,连我哥的玻璃厂也进不去。”
我听了两腿像灌了铅似得,心隐隐刺痛起来。
冬冬和他两个哥哥在外面租房子,到了住的地方,冬冬不在。
二哥说,冬冬可能出去找工作了,还没回来。
我坐在小板凳上等待,这种等待,就像匕首割在手腕上的滋味。
二哥看出了我的焦虑,递给我一杯水,问我,“你是桐梁人吗?”
我说“是。”
“你跟冬冬是同学?”
我说“是”
二哥说,有时间帮我劝劝他。
“他怎么了?”我一惊。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太倔,刚烈,不好接近,不服管,老跟人顶撞,一条道走到黑,从小就倔,长大了还这样,深圳可不比老家,这样下去吃亏的是他自己”
二哥的话再次让我惊讶,我感觉这个二哥似乎不怎么喜欢冬冬,对冬冬充满偏见,我甚至在想,他说的那个冬冬和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