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先蹲下。”
我照做了。
他说,“你再起来。”
我又照做了。
他说,刚才那套动作,打一中药材名。
我说“你再起来。”
他说“不对”。
我说,“人参。”
他还是说“不对,却开始窃窃地笑。”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是“枸杞(狗起)。”
“哈哈,我记住了。”
第二天,我带了片叶子回去。
我说,“我也给你出个谜语。”
他警惕地看着我。
“我把叶子放地上。”
我说,“你一只脚踩在叶子上。”
他盯着叶子看,觉得没什么不对,就踩了上去。
我说,你把另一只脚抬起来。
他照做了。
我说刚才那套动作,打一人名。
他想了想,说,“你一只脚踩在叶子上。”
我说“没这个人。”
他又冥想了一会,兴奋地说,“没这个人。”
我说不对,也开始窃窃地笑。
他说,“草上飞。”
我说,“不对,是朱丽叶(猪立叶)。”
哈哈 ,我们一边笑一边闹,乐得抱成一团。
这种逗彼此开心的方式,现在想起觉得很幼稚,当时却玩得不亦乐乎。
和冬冬在一起的同居生活真的很幸福,我丝毫都没有感受到悬梁刺股的高考备战的紧张感,我们曾一起打一把伞,俩人站在伞下,久久伫立在大桥上,远眺云雾悠悠掠过。曾一起去公园看那棵高大的银杏树,披一身浓丽的金黄,我们踩着满目琳琅的金黄,细细挑选,带回去夹在书本上。我和冬冬在一起的种种,都令我贪恋迷痴。
成年人的崩溃,是从缺钱开始的。
由于冬冬一直在等待新的工程,之前做完的工程没结到款,老板还没给他发工资。他来县城时身上没有多少富余的钱,加上经常给我买这买那,很快,我们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我们后来在一起的生活开销基本是用我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