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母亲却告诉我,说这是冬冬送给我的升学礼物。
我一听是冬冬送的,惊喜得手足无措,赶紧跑到大街上张望。
“人呢?”我急忙问母亲。
母亲说,“回布兰坊了。”
你不早说!我撒腿就往布兰坊跑,还差点和一辆迎面而来的自行车相撞,母亲在我后面嚷嚷,“你小心点,都那么大人了,毛毛糙糙的。”
跑到大桥尽头的那棵香橡树下,冬冬从树的后面探出个脑袋,喊我“东东。”
我猛地停下来。
初夏已来,太阳火辣,香樟树伸出碧绿的叶子。
我看见了冬冬,他就躲在香樟树的后面。
东东也看见了我。
明明相隔那么远,我似乎突然就闻到他了的气息。他跳出香樟树,我们呱嗒呱嗒地跑向彼此,我张开翅膀,像鸟儿一样扑向冬冬。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那一刻,我思绪万千,心潮澎湃。有记忆,也有波澜。长久的思念,长久的不安,长久的委屈,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刻,似乎都得到了绽放。
冬冬高了、壮了,也白了,大眼睛炯炯有神,白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地富有光泽。肩膀宽了很多,唇边已经有了茸茸的胡子,让他少了些许稚气和腼腆,显得成熟了不少。
冬冬定定打量我,眼睛湿漉漉的,我看着他,没心没肺哏哏地笑。
四目相视后,冬冬摸了摸我刚刚长出的嫩嫩的胡子,深情地说,“东东,你长高了,胡子都出来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说,“你一直在这等我吗,怎么不在家里等?”
冬冬说,“这里方便,我知道你会去布兰坊找我,我就一直盯着桥上的行人,还好没和你错过。”
我说,“你可以去学校找我,我不知道你回来了,还在学校磨蹭了很久,他们都说好久没见到你,说你毕业照都没照。”
“我知道你回学校了,我自行车都骑到学校门口了,还是没好意思进去,又打倒回了!”冬冬靠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呼出的气息喷在我的鼻翼两侧,痒痒的,他深情地看我一眼,继续说,“想不想去一个地方?”
“哪?”我从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