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伯父和我父亲的关系,我们家毕竟是刚搬到街上,为了图个吉利和热闹,我父亲思虑再三,决定干脆和伯父一家合一起过年。上午,两家人在冬冬家吃年夜饭,晚上在我们家吃年夜饭。
这是我们两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一起过年。
很多碎片式场景不时浮现。
我和冬冬,既是两个“苦孩子”的相互救赎,更是美好的命中注定。
我经常会顺手抓一把那时的记忆,放在炉火中温暖自己。
小时候,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过年,觉得没意思,完全没过年的那种气氛,别人家过年都是有说有笑。
我们家,父亲和大姐每天拉长个脸,从大年三十一直拉到正月十五,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弄得一家人都没兴致。
冬冬来了后,这一切像是在一夜之间发生了改变。
大年三十前两天,冬冬就和兰香过来帮我家磨豆腐,然后围一起做各种米果,有说有笑的,很是热闹。
我不知道兰香姐知不知她和冬冬之间包办婚姻的事,我在极力捕捉那种不同寻常的讯号,但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能,伯父和伯母还没告诉她这件事吧,我安慰自己,这么想着,我心宽了不少。起码到目前为止,冬冬还是属于我的。
磨完豆腐,我和冬冬开始写春联。
冬冬说,“你写,你字比我写的好。”
我说,“我们一起写,一人写一张。”
“好!”冬冬说。
写那种贴在猪圈、鸡舍、谷仓等地方的四字小对联时,我们写了很多新鲜的词,比如肥猪满圈,猪壮如牛,鸡大如鹅。鸡鸭成群。
鸡大如鹅是冬冬写的。我觉得很有意思,依葫芦画瓢写了个“东大如冬”。
冬冬问,“东大如冬”是什么意思?
我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着他。
冬冬脸色绯红地笑,问我,“你打算贴哪呢?”
我逗他说,“贴你的胯下。”
冬冬却当真了,“好,一会你帮我贴。‘
我乐了,掐了他屁股一下,“你还真贴啊。”
冬冬又是嘿嘿地笑。
见状,我快速写了个“冬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