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傻子哥哥。
抢救冬冬,不让他成傻子,更不让他死,这几乎成了我的执念。
执念真的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它可以让人不顾一切,横冲直撞。
我不停敲着门,喊着,“赖医生,你不起来,我就在一直在你门口敲,敲到你出来为止。”
赖医生开始窸窸窣窣穿衣服,嘟嘟囔囔说,“这孩子!”
父亲开车送赖医生赶到姑姑家,冬冬已经烧得快失去意识。
赖医生做了紧急处理,父亲又连夜开车,把冬冬送回桐梁镇医院。
医院里,我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着冬冬看,瞳孔里深藏一种除了冬冬,没人能读懂的,由无助做成的依恋。
好几次,我困得趴在旁边睡着了。
我总是做梦,哪怕只睡了几分钟。
梦中,我仿佛看见冬冬步履轻盈地走来,喊我东东。活泼聪慧的面庞如花蕾,如朝阳。
当冬冬逐渐恢复意识,清醒过来时,我的眼泪瞬间像潮水般漫过脸颊。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喊了句哥,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哽咽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冬冬在医院住了两天,就退烧了。
我像上次那样,给冬冬洗脸擦手,把熬好的热气腾腾的粥倒出来,一勺一勺喂他。
冬冬说,“还是我自己来。”
我说,“不行,你现在没力气,要静养,不能乱动。”
冬冬出院时,伯父说,“这次多亏了东东,你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出院后,我送冬冬回家。
到了他家,他拉我进卧室,我们坐在床沿聊天,他问我,“大半夜的,你真走了15里雪路去镇里喊赖医生?”
我说,“你怎么又提这事。”
冬冬说,“你不怕吗?”
其实,怎么能不怕呢,我走着走着,就感到脑壳一阵阵的发晕,腿肚子也不停打颤,浑身一点劲也没有,好几次都险些栽倒在雪路里。
尤其是走到一半,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暗,二姐吓得不停埋怨我,我急得都快哭了。
后来,急中生智,突然想到同班同学马军就住附近的村子,我赶紧去找马军,马军人很好,给我换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