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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更不用说,整天和周大勇纠缠在一起,奶奶有咳病,母亲怕她把唾沫咳到我脸上,要我尽量离她远一点。
母亲眼里只有菜和我父亲,一天在菜园子忙个不停。
我没有朋友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中,我就像一个孤独的行者,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伙伴。
爷爷去世后,奶奶独居,为了照顾日益衰老的奶奶,父母在我五六岁时,搬到布兰坊和奶奶一起生活。
有时,我会跑到到大门外和村上的小孩玩,我渴望融入他们的世界。
有一次,几个比我大的小孩将我围在中间,其中有个胖嘟嘟的突然踹了我一脚,那一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我还来不及反应。
他还用手指头戳了一点我的头,警告我什么。我吓得哇哇大哭。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胖嘟嘟为什么踹我一脚,还要警告我。
每次回想,前因后果,全记不起,只有这一脚,势大力沉,让我惊讶,甚至是羞辱,疼痛倒不重要了。
我这才知道,我并非处处受着疼爱与呵护,原来还会,竟然还会,有人打我。
我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布兰坊村,是人家的地盘,不是我家的一亩三分地,在这里,我就像一个外来的闯入者,格格不入。
挨打是件丢人的事。我还太小,不敢还击,当然也没有哭着回家向父母告状,我从那一群孩子中走出,找到一截土墙,自己哀哀地哭,慢慢整理思路。
多年之后,我还记得那种哭泣,是地下的泉眼,温柔低回,一股一股地涌出,只是为了安抚自己。
那一跺脚,是我幼小人生的重大打击。
我怎么会挨打呢?我是父亲母亲的心肝宝贝。父母为了要我,费了老大的劲。尤其是父亲都绝望了,我突地冒了出来。
我是在父母,尤其是父亲的极致呵护关爱下成长的。
我细细碎碎地哭完,彻底平静下来,并决定将这件事隐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