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叫他吃饭,他都气得没了胃口。他狠狠将枕头摔在床上,嘴里骂着:“我真瞎了眼,来求他?这下又被他给套住了,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不来。”感觉就像骑在虎背上,下来就要被吃掉,不下来又担惊受怕,随时也有被吃掉的可能。
张亭给倒了碗开水,端到东家面前说道:“二老爷,怎么县长不愿意出兵剿匪?不愿意你也别生气,这年头,强盗土匪越来越多,饥民都没有吃的,出来闹事,打抢成风,县长恐怕都管不过来了,我还要给你说一下,咱们是否要关关门,避避风头。街上的几个粮店,晚上都被抢了。咱们是油坊,也是人吃的东西,现在是中午,街上有人才开门,下午关门早,每天担惊受怕,就怕出事,万一被打抢了怎么办?”
听着张亭的话,张国良坐了起来,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水,把碗重重放到桌子上说:“看看情况再说吧。唉,这是什么世道?我这跑来求县长,还没等我开口,高县长倒赖上我来了。”
张亭听了,也是长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县长怎么赖你了?不会吧,赖你有什么用?一个堂堂的县长,怎么能赖别人?”
张国良这才把去见高县长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得张亭也瞪大了眼睛,不知说什么好了。
突然,一阵枪声从县政府方向传来。张国良心里想,刚才高县长给保安队长下命令,莫非现在开始清场了?他立即起来,给张亭说了声:“我去看看,这些都是饥民,怎么能用枪镇压?高县长是父母官,怎么能对饥民动手?这也太不人道了。”
当走到街上的时候,看见好多饥民跑过去,边跑边喊:“保安队枪杀人了,保安队枪杀人了。”
张国良急忙穿过人流,来到县大院子外边,只见还有一堆人围在门口。张国良往前走了走,只见保安队用枪对峙着,院子里边的人,全都退了出来,只留下躺在院子的十几人,不知是死是活。
保安团长邱佩在那里,撕破喉咙的呐喊着:“谁往前扑,就给我抓起来,不听劝的,用棍子给我往死里打。”
人群涌动,呐喊不断,就是没有一个人往前冲,手无寸铁的饥民,被逼出了门外。保安队的人一拥而上,把大门关了起来。里边没有出来的饥民,不知受到何等待遇,那是可想而知。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