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送她,也就只有在山上看着大路上的马车目送她。
父亲看见儿子出去,一则怕他出事,二则怕他去阻拦金珠的车辆,也是尾随他以防万一。见他在山坡上远望,也就在旁边远远的看着他,给儿子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心存自责,而无可奈何,他不怨别人,只怨自己没能力,帮助儿子圆梦。
李志远坐在高坡顶上,远远的看着路上的马车走过,撕心裂肺的高喊着:“金珠,金珠……”他的声音,被山坡上的草木接收,被旷野里的空气稀释,而没有一点回音。
马车上的金珠,根本不知道,远远的山坡上志远在呐喊,她的耳朵里灌满马蹄声,和马儿脖子上的铃铛声,她捂着耳朵,想把她隔绝在自己的世界里。
志远用拳头狠狠砸着身边树杆,手背上流出血也没有感觉,奔涌的泪水,把送亲的队伍淹没,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什么也看不到了。他靠着树杆滑下,瘫软的坐在地上,美好的愿望,随着金珠的走远而化为乌有,就像沟里腾空而起的大雾,飘上天空,变成云朵,那么虚无飘渺,那样高不可攀。
志远就像丢失了魂魄一样,没有一丝力气让自己挺起头颅,腹腔像无底的空洞,无处安放自己飘荡的心灵,身体躺倒在树下,他根本找不到自我。
志远也根本不明白金珠的心理,金珠服从父亲意愿,完全是为了他能留在师傅身边,完成大业,为了他以后能出人头地,而违心的嫁了出去。
过了许久,志远的父亲看着送亲的马车,已消失在山路上。想到儿子躺倒在潮湿地面上,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利,就缓缓的上前来,站在儿子面前说道:“儿子,人都走了,你的心也该收了,你们有缘没分,也强求不来,还是跟我回家去吧。后边还要跟着师傅,好好学手艺,只要你出了师成了名,好女子多的是,咱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媳妇,我还指望着你给咱家顶门立户,光宗耀祖呢,你不能躺在这里,要振作起来。”
父亲说的话,志远一句都没听得进去,他看着父亲,一股无处撒的怨气往上涌,他猛的爬了起来,一缕烟似的跑的没有踪影。
老父亲追了一里地,就看着他消失在山林里,气得他跺跺脚,一屁股坐在山坡上。心里怨道:怎么生出这样一个没有出息的愣头青,牛脾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