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的剑指而动容。他缓缓收回手,姿态依旧从容,只是那双紫眸中刚刚因共鸣而生出的一丝涟漪,已迅速归于沉寂,甚至比之前更加冰冷。他微微躬身,语气平静无波,带着天族太子应有的疏离与礼节:
“玄宸无意冒犯宫主。途径此地,感知宫主剑意不稳,恐有损伤,情急之下出手相扶,失礼之处,还请宫主海涵。玄宸即刻告退。”
他的道歉清晰、冷静、无懈可击,却毫无温度,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援手和此刻的歉意,都只是出于一种冰冷的责任或礼节,而非任何情感上的触动。
月清棠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她看着眼前这个气质清冷孤绝、眼神淡漠如冰的太子,再想起自己刚才那失态恍惚的错认……巨大的羞耻感和被看穿脆弱的不安让她几乎窒息。他那平静的道歉,更像是对她狼狈境地的无声嘲讽。
“请离开!”她咬着牙声音冰冷刺骨,“广寒宫不欢迎任何外人!尤其是……天族太子!”
玄宸没有再多言,只是再次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却疏离。他转身,银发在清冷的月华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身影瞬间淡化,如同融入月光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广寒宫庭院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庭院内,只剩下月清棠一人,和那柄兀自散发着寒气的月魄剑。她维持着持剑的姿态,久久未动。刚才那短暂接触残留的、属于陌生男子的清冽气息,与她记忆中爱人温暖阳刚的气息截然不同,却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刚才的失态和……永恒的失去。
一滴冰冷的泪,无声地滑过她如玉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瞬间凝结成霜。
玄宸的身影出现在远离月宫的天河云路上。夜风吹拂着他的银发和衣袍。他面无表情,眼神比广寒宫最深处的寒玉髓还要冰冷。
刚才那一幕,那瞬间的错认与脆弱,那巨大的痛苦与孤寂……非但没有让他产生丝毫同情或靠近的欲望,反而像一盆彻骨的冰水,将他心底最后一丝因月下剑舞而勾起的微弱涟漪彻底浇灭。
情爱,果然是这世间最麻烦、最易生妄念、也最易带来痛苦与失态的东西。
月清棠的错认,让他看到了沉溺于过去情感的狼狈不堪。她的愤怒与羞耻,更印证了情感的脆弱与不可控。拥抱?温存?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