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此刻却如同最深邃的寒潭，凝结着万年不化的冰霜，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疲惫与……死寂。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凤倾歌的心瞬间被巨大的痛苦和恐惧淹没！她想哭喊，想解释，想扑上去，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捆缚，动弹不得。
然后，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那声音不再是透过面具的冰冷沙哑，而是她记忆中熟悉的清越声线，却同样失去了所有温度，如同从九幽寒狱中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识海深处：
“丹药已成。”
“为何不服？”
“你这条命……”他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那冰封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澜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就这般……不值钱么？”
冰冷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
然而，就在凤倾歌被这刺骨寒意冻僵灵魂的刹那，那冰冷的声音似乎又极其微弱地、仿佛叹息般，补充了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
“服下它。”
“活下去。”
“莫负……这大炎江山。”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道清冷的光影，连同那张冰冷而熟悉的脸庞，如同水中泡影，瞬间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与灼热之中！
“宸儿——！！！”
凤倾歌猛地从龙榻上弹坐起来！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寝衣，黏腻地贴在身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眼前阵阵发黑。
“陛下！陛下您醒了？！”守夜的贴身女官和太医狂喜地扑到榻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凤倾歌却置若罔闻。她失神地、颤抖地抬起自己的手，掌心因为刚才在梦魇中无意识的紧握，被指甲深深掐出了几个血印，正隐隐作痛。
那痛楚如此真实。
那梦中他的话语……如此清晰！
“丹药已成……为何不服？”
“……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