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即将冲破束缚的刹那——
玄宸的手,如同被最滚烫的烙铁灼伤一般,猛地缩了回去!速度快得带起一阵冷风!
面具之下,那双墨黑的眼眸中,刚刚浮现的一丝恍惚与柔和,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炭火,瞬间熄灭,只剩下比之前更甚的惊恐、懊悔与……冰冷的清醒!
他在做什么?!
他竟然……对她做出了如此亲昵的举动?!
他忘了她为了江山将他“交易”的冷酷了吗?忘了自己是谁、她又是谁了吗?!
巨大的耻辱感和背叛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陛下恕罪!”
玄宸猛地后退一大步,拉开两人之间足以容纳冰山的距离。头颅略低下,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无波,而是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了惊惶与冰冷的颤抖:
“草民该死!一时恍惚,竟……竟冒犯天颜!实乃大不敬之罪!”
他跪伏在地,脊背僵硬,仿佛背负着千斤巨石:
“草民这张脸……丑陋不堪,心中亦……自卑惶恐。方才见落花沾鬓,一时……一时神思错乱,竟做出僭越之举!污了陛下圣体,玷污了这御苑清景!草民罪该万死!恳请陛下……重责!”
他将“丑陋不堪”、“自卑惶恐”、“神思错乱”、“僭越”、“玷污”……所有能贬低自己、划清界限的词汇都用上了!字字句句,如同最锋利的冰刀,不仅刺向自己,更狠狠斩断了那刚刚萌芽的、一丝脆弱得可怜的联系!
他是在请罪,更是在用最决绝的方式,将那个因落花而恍惚、因记忆而失神的他,再次深深埋葬!提醒她,也提醒自己——他只是个丑陋的、卑贱的、需要时刻谨守本分的“无名”!
御花园内,暖风依旧,花香馥郁。
然而,那漫天飘落的琼花,此刻落在凤倾歌眼中,却只剩下冰冷的苍白。
她看着跪在满地落花中、头颅深埋、用最冰冷刻毒的语言自我践踏的男人,刚刚涌上心头的狂喜和期待,瞬间被这兜头的冰水浇得透心凉!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宁可如此自污自贱,宁可承受“重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