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驱逐更让他心寒。
白福田翻开族谱,找到风自然及其爷爷的名字,提笔重重地划了一道红线。
“今日,自此刻起,风自然及其爷爷不再是我族之人,其名从族谱中抹去,往后我族与他们再无瓜葛。” 白福田大声宣布道。
随后,白福田手中的铜盆 “哐当” 砸在石台上,混着狗血的符水溅出腥沫,在火把照耀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这水是他命 人连夜在祠堂熬的,掺了狗血和三滴童男血,专门用来 “洗去逆种血脉”。
“风自然,跪下受洗!” 他高举铜盆,阴影笼罩风自然单薄的肩膀。
少年却挺直脊梁,颈间随呼吸起伏的混沌印记突然发烫,像被扔进火炉的玉佩。
符水泼来的瞬间,皮肤表面浮出半透明鳞甲,将污水 “滋啦” 蒸成血雾,在族谱上空凝成斗大的 “风” 字,笔画如鲲鹏展翅,尾尖还滴着火星。
“老东西,” 风自然舔了舔溅到嘴角的血水,咸腥中带着混沌海的苦涩,“你泼的不是脏水 ——”
血雾突然化作锁链崩断的虚影,“是你们白家三百年前卖给魔族的因果!”
台下长老们集体后退,有人注意到白福田袖口露出半截黑色契约,边角印着与血雾相同的纹路。
风自然被推搡时,爷爷留下的酒葫芦 “当啷” 砸在族谱上。火漆封印裂开的瞬间,一股比岩浆更古老的气息涌出,像是混沌初开时第一滴酒气,带着开天辟地的粗犷。
族谱被烧穿的窟窿里,飘出半张焦黑的血书,字迹是爷爷惯用的狂草:“然儿,天地是个大酒缸,醉了醒了由不得自己 !”
他记忆突然涌来:七岁那年暴雨夜,爷爷曾对着葫芦喃喃:“这破玩意儿,装的不是酒,装的是混沌初开时的第一滴酒气……”
李婶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指甲比村口铁匠的剪刀还尖,直接朝风自然脸上抓来。
这个曾塞给他灵桃的妇人,此刻眼神比黑熊精还凶狠:“你爷爷早该被逐!去年冬至,他在后山画的阵比井口还大,准是给魔族开大门!”
她鬓角的银簪勾住风自然袖口,露出半截鳞片 。
“看!这妖物的鳞甲!” 她尖叫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