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毓握着手心的热杯,轻声问道。
“难否?”谢毓见慕烟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便倾身靠近又问了一遍。
“有些难。”慕烟察觉到自己失态后,瞬间回神,下意识脱口而出。
小时候母亲问她难否,她第一次回道“难。”再后来母亲再问她难不难时,她已然无法再开口了。
难也有罪,不难也有罪,最终受罪的都是她身边的那九名暗卫,又何苦再谈难否。
“可是就是因为太难,所以我才成为了如今的慕烟,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如今再看,就不再觉得难了。”慕烟以前或许还会在意这种伤情的东西,如今只觉不屑,那种东西也不过是她的垫脚石罢了,并非她的弱点。
“谢毓,你今日所在乎之物,等到来日回头再看,便觉往日在意之事,皆是与自身无利之物,只会将你拖下深渊,不要让它成为你的弱点、累赘,理应让它为你让路,它来自于你,就理应为你做出贡献。”慕烟推开窗子,看着窗外的孟府缓缓说道。
谢毓眸子冷沉如水,眼睫低垂,嘴角似笑非笑,“你想让慕景珩活着吗?”
“你要杀了我父亲?”慕烟侧身回眸,望向垂头浅笑的谢毓。
“你难道不想吗?”谢毓微微抬起头,回视慕烟,暗哑的声音蛊惑道。
“他死了,慕家放权就要提前了,在慕嘉树未能进入官场,扎稳脚跟前,他都不能死,他要稳固慕家的权势,我一人的得失算得了什么,只要权势在,其他东西与我而言,无足轻重。”慕烟不由感叹,这才是谢毓啊。
“无足轻重,呵。”谢毓轻声呢喃,摇头轻笑,“慕烟只会是慕烟。”
永远都是那个为权势不择手段,孤高自傲的慕家女。
“你是今日才知道吗?”慕烟抬手将杯子挥落在地,眸中一片清冷,神情桀骜不驯。
啪啪一声脆响,杯盏被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为何动怒。”谢毓抬头一脸茫然的望着慕烟,心中暗想,他也没说什么呀,就故意阴阳怪气两句,慕烟怎会因这个动怒,他还是第一次见慕烟真正动怒。
“你反讽我虚假,我不该生气吗?”难不成你阴阳我,还不准我动气不成?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