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忽然想起朝堂上那个啃葡萄乾的莽夫。
此刻却蹲在渠边,用斧头刃口给农家娃削木勺:
“武将军,你如今倒像个地道的‘陇右汉子’了。”
“那是!”武三思咧嘴笑,露出被风沙晒得脱皮的嘴角。
“老子跟你说,挖渠就得跟老百姓一块儿干——你看那王大爷。
年轻时给玄甲军牵过马,他说当年太宗皇帝路过这儿,也下马帮百姓修过水井。”
陈清远闻言忙翻开《玄甲护民录》:“正是!贞观七年,玄甲军旧部随李靖西征。
曾在陇右开‘龙首渠’,惠及三县百姓——如今咱们续修的这条‘护民渠’,算起来正是当年的旧脉。”
“旧脉也好,新渠也罢,能出水就行!”
武三思抄起斧头又要下渠,忽然瞥见渠边有个小女孩抱着水罐发呆。
“咋了丫头?没水喝?”
“水、水罐漏了……”女孩举着罐底有裂缝的陶罐,眼眶发红。
“小事一桩!”武三思蹲下身,从甲胄里摸出块牛皮
——那是他特意让人缝的“护民小包”,里头装着针线、火石、甚至半块蜜饯。
“看老子给你补!”他用斧头尖挑起牛皮,撕成小块,蘸着渠泥糊在罐底。
“晾干了就不漏了,回头让你阿爹给罐子上箍圈铁丝——跟老子当年补马鞍一个法子。”
女孩破涕为笑,忽然从兜里掏出颗野枣塞给他:“给你!甜!”
武三思接过野枣塞进嘴里,酸涩里带着回甘。
望着渠水渐渐漫过脚面,忽然想起洛阳护民坊的小娃
——原来不管在哪儿,百姓递来的东西,都是带着热乎气的“民心”。
“报——!”远处烽燧传来斥候的喊声,“河西方向有商队遇袭,疑似双月教残部!”
陈清远闻言脸色一变,攥紧了手中的《屯田图》:“武将军,要不要调千牛卫去增援?”
“慌啥!”武三思擦了擦斧头刃口的泥,“老子带十个弟兄去瞧瞧
——你们接着挖渠,别耽误了老百姓播种。”
他刚要上马,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狄仁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