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司仓库的蚊虫撞着烛火,在林渊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他屏住呼吸,借着火折子微光翻动账册,终于找到三个月前的记录:
“永徽五年三月廿七,收洛阳官窑废铜三千斤,入库人——王玄策”。
笔迹工整异常,却在“铜”字右侧有淡淡墨迹晕染,像是覆盖了原有字迹。
现代刑侦学的“文件检验”知识闪现:篡改文书常用草酸褪字,再用新墨覆盖,但纸张纤维会留下色差。
林渊摸出银簪,用簪尖挑起账册纸页对着火光——果然,“铜”字下方隐约可见“钱”字的笔画。
而入库人签名的“王”字,起笔弧度与账册其他页的“王玄策”签名明显不同。
“不是王玄策的笔迹。”林渊低声自语,“废铜其实是废钱,有人将私铸铜钱伪装成官窑废料,通过漕运洗白。”
他想起现代洗钱案中,犯罪集团常通过“废料回收”转移非法资产,与眼前的手法如出一辙。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林渊吹灭火折,躲到梁柱后。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一道黑影掠过窗台。
墙上瞬间出现用血书写的“停手”二字——字迹未干,滴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溅成扇形,显示凶手是左撇子。
“多管闲事者,随棺沉河。”林渊默念血字,注意到“沉”字右边的“冗”部写得格外用力,像是刻意掩饰笔迹特征。
他摸出智能手表,电量35,开启“图像识别”功能——屏幕上的血字与第二卷花魁案现场的“洛水之怒”血字比对,笔画弧度高度相似。
“是同一个人。”林渊心跳加速,“玄甲会的刽子手,代号‘血手人屠’”
仓库深处突然传来锁链声。林渊摸出袖中的荧光粉(现代验痕试剂,伪装成“萤火虫粉”)
撒向地面,脚印在微光中显现:尺码与王玄策的官靴一致,但鞋尖有凹陷——是长期骑马的“胡靴”特征。
他顺着脚印走到仓库角落,发现地板缝隙里卡着半片粟特文锦缎,上面绣着“玄甲”图腾。
“漕运司里有玄甲会细作,”林渊握紧银簪,“篡改记录、杀人威胁甚至可能就是王玄策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