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在灶上了。毕竟——”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掠过她手中的酥饼,笑意更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
“点心凉了伤胃,夜探这种力气活儿,还是得吃些实在的垫垫底。况且,娘子方才在席间,确实没吃多少。”
谢晚宁眉间顿时重重的跳了跳。
她怎么觉得……
最后这句话,竟是将十一之前那句“吃太少”的关心,以一种更强势、更不容拒绝的方式,重新定义并“接管”了过来?
这个病秧子竟然也有着强势的一面?
然而就是这一犹豫的功夫,许淮沅已经站直了身体,恢复了那副温雅从容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带着占有欲和掌控力的低语只是错觉。他朝着县衙那点微弱移动的灯火方向抬了抬下巴,眼中闪烁着点点莫名的微光。
“何有德这盏灯,点得可真是恰到好处,省了我们不少寻路的功夫。”
他话语轻松,却让谢晚宁也生出了一种棋逢对手的知己感。
她早知这何有德并非是个正直公正的父母官,此刻估计着他们一行人应该已经离开小石城了,自然要赶紧上报朝廷,为自己开脱。
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把他们供出来呢?
谢晚宁看着他从容笃定的样子,再看看县衙那点可疑的微光,将剩下的酥饼一口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眼中燃起与许淮沅如出一辙的,猎手般的兴奋光芒。
“走!”她这句答得干脆利落,“我倒要看看,大晚上的,这位何有德提着灯笼想去会一会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