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檐角的青铜风铃还在震颤,豆大的雨滴“啪嗒”一声重重砸在林树君的后颈,那凉意瞬间顺着脖颈蔓延开来。
他抹了把湿漉漉的头发,发丝贴在手上,带着雨水的湿滑。
抬眼望去,看见村卫生所二楼的窗帘被扯开半截,昏黄的灯光下,玻璃上赫然印着两只血手印,殷红得刺眼,仿佛还在滴着血。
\"我的宝崽啊!\"林翠屏的哭嚎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破雨幕,那声音尖锐得让林树君的耳朵一阵刺痛。
这个四十岁的农妇赤脚冲进祠堂前坪,每一步踏在青石板上都溅起泥水,沾满泥浆的裤腿里不断渗出浑浊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泥土腥味。
她怀里抱着件湿透的校服,领口绣着的\"龙潭中学\"四个字正在褪色,字迹模糊得好似要被这雨水冲刷殆尽。
人群突然静下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屠户手里的杀猪刀\"当啷\"掉在青石板上,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今早第三个了?\"
\"龙头湖吞了三个学生?\"林树君转头问身旁发抖的村会计,触碰到对方瑟瑟发抖的身体,那颤抖仿佛也传到了自己身上。
发现对方正死死盯着捞尸人腰间悬挂的铜葫芦。
那葫芦表面布满暗绿色铜锈,摸上去粗糙不平,却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油光,好似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捞尸人用缠着红绳的竹竿敲打青石板,“咚咚”的声响回荡在空气中:\"一万块捞一具,童叟无欺。\"他脚边的柏木船不过三米长,船头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咒,此刻正被雨水冲刷得斑驳淋漓,那鲜艳的朱砂在雨中渐渐晕染开来。
\"你当咱们村开银行的?\"开杂货铺的王瘸子突然举起拐杖,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作响,\"上个月修祠堂才凑了八千香火钱!\"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轻微的骚动,仿佛有什么重要人物即将出现。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向祠堂侧门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缓缓走来,原来是戴着银丝眼镜的连线师。
林树君注意到连线师旗袍上的彼岸花在移动,那花瓣好似活物一般,轻轻摇曳,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这个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