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型蜈蚣爬过的痕迹。
东方泛起蟹壳青时,林树君蹲在龙头湖南岸的芦苇丛里。
战术服肩部的夜视仪残留着深绿色光斑,他盯着湖心那个漩涡状的冰窟窿,呼吸在面罩上凝成的白霜又立即被辐射仪散发的热浪蒸腾。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水面突然浮起成串气泡,某个金属物件折射出的冷光刺痛了他的眼角。
战术匕首挑开冰碴的刹那,林树君听见芦苇荡深处传来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那是七枚锈迹斑斑的青铜铃铛,用浸过尸油的麻绳串成北斗七星状,正悬挂在他方才藏身的枯柳枝头。
铃舌上的符纸还带着未干的血渍,在晨风中飘荡如招魂幡。
林树君的后槽牙咬得发酸,战术服内衬的恒温纤维此刻却像浸了冰水。
他缩在芦苇丛凹陷处,枯黄的苇杆在夜风里相互摩挲,发出类似骨节错位的咔咔声。
腕表指针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时,西北方向突然传来积雪塌陷的闷响——是军用雪地靴特有的防滑齿碾碎冰晶的动静。
“操。”他无声地咒骂,战术手套攥紧胸前的黄铜罗盘。
三天前那场诡异的剧组爆破仿佛又在视网膜上重演:本该炸成齑粉的石膏人头模型,在爆破瞬间齐刷刷转向东南方,空洞的眼窝里渗出沥青般的黑色黏液。
当时负责封锁现场的“某局”特勤人员,靴底也印着同样的六棱防滑纹。
冰层下的气泡声突然密集如鼓点,林树君感觉战术腰带上的辐射仪开始发烫。
他不得不将密封袋里的黄符残片贴在锁骨位置,那东西立刻像活物般蠕动起来,符纸边缘的焦痕渗出暗红液体,在战术服上晕染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这是他在殡仪馆停尸间顺来的护身符,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
当第二声积雪塌陷传来时,林树君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那些规律的脚步声始终徘徊在半径五十米外,就像有人刻意用声东击西的方式编织包围网。
他摸向战术包夹层的军用望远镜,镜片刚贴上眼眶就蒙了层白霜——镜头里根本没有人影,只有七盏飘忽的纸灯笼沿着冰面裂痕排成勺状,灯笼骨架上隐约可见暗紫色的敕令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