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库房生锈的铁门,惊飞了筑巢在柴油桶后的蝙蝠群。
赵台用手电照亮墙角的机器,改装过的履带上沾满蜂窝状菌斑,操作杆末端缠着褪色的红布条——布料上褪色的虎头纹样,与李彭汗衫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当第一铲碎石泼在塌方处时,山风突然裹着浓雾压下来。
张建国握紧操作杆的手背青筋暴起,军用指南针在剧烈震颤中指向正西。
林树君看着碎石机喷出的黑烟在空中扭曲成婴孩形状,听见背后传来周婶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老人脚边积着一滩黑血,血泊里沉着七根禽类趾骨。
\"塌方量比预想多三倍。\"赵台抹了把脸上的泥浆,战术手套上沾着的暗绿菌丝正试图钻进他的毛孔。
陈志永突然僵在沙袋垒成的观察哨,望远镜镜片映出盘山公路裂缝深处——那团长条状阴影表面,正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带血指甲。
张建国沉默着解开武装带,露出别在后腰的军用信号枪。
他望向正在装沙的游客们,喉结上的刀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后半夜有暴雨\"这句话被突然响起的柴油机爆鸣声吞没。
林树君看见碎石机履带碾过的泥地里,渗出几缕暗红血丝,正顺着履带齿痕爬向操作台。
当最后一批沙袋运抵时,老槐树突然抖落全部枯叶。
叶脉组成的婴孩轮廓在泥地上爬行,所过之处菌丝疯长。
张建国摸出贴身藏的半截桃木钉,钉身上的符咒与祠堂门槛的刻痕完美契合。
他转头看向正在系安全绳的赵台,两个退伍军人交换的眼神里,闪过林树君看不懂的凝重。
柴油机突然熄火的那一刻,张建国握着手电筒的指节泛白。
他光束扫过塌方断面时,几块碎石突然诡异地悬浮在空中,露出下方蜂窝状的岩层结构。
赵台战术靴碾碎试图缠上脚踝的菌丝,对着对讲机说了句暗语,远处库房突然传来铁链绷紧的脆响。
\"土层比勘察时多裹了层东西。\"陈志永用军刀挑开岩缝,刀尖带出的暗绿色黏液在月光下泛着磷火似的幽光。
三个退伍军人背对背站成战术队形,手电光束交错处,碎石堆里半截褪色的红布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