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君的袖口:\"刘师傅说今早要检修巴士\"她脖颈后的碎发被冷汗黏成绺,露出的皮肤上隐约浮现蜂窝状红痕。
林树君望向停车场,老刘正弯腰检查轮胎的侧脸映在车窗上——后视镜里的倒影脖颈爬满蛛网纹,真实面容却挂着憨厚的笑。
\"二十年前发山洪,就是用的碎石机开路。\"周婶颤巍巍地拄着竹扫帚,扫过青石板时带起几片暗绿羽毛,\"但柴油机要祭\"老人的声音突然卡在喉间,枯瘦的手掌捂住嘴,指缝渗出带着雄黄味的黑血。
张建国解开缠在手腕的军用绷带,露出小臂虬结的肌肉:\"现在十一点,赶在天黑前\"他话音未落,西北天际滚过闷雷,震得祠堂瓦当簌簌落灰。
林树君抬头望见房梁缝隙里,几簇雄黄结晶正在阴影中缓慢增殖,六边形孔洞里嵌着的带血指甲又多了三片。
\"我去拿油锯!\"李叔的扳手重重砸在功德碑底座,惊醒了碑文里沉睡的\"贞烈陈氏\"四字。
暗红血丝突然从石刻缝隙渗出,顺着青砖缝隙流向游客聚集处。
穿格子衫的大学生慌忙跳开,无人机电池滚进排水沟,爆出团荧绿色的火花。
晒谷场突然传来柴油机轰鸣声。
陈志永拎着改装铲车钥匙穿过人群,钥匙扣上挂着的子弹壳擦过林树君手背,烙下道灼热的印痕。
赵台已经将防汛沙袋垒成临时工事,军用望远镜的镜片上倒映着盘山公路塌方处——那团在浓雾中蠕动的长条状阴影似乎膨胀了一圈。
\"妇女负责装沙袋,青壮年分三组轮换。\"张建国将战术手电别在武装带,光束扫过祠堂飞檐时惊起群黑羽红喙的怪鸟。
林树君注意到他迷彩裤膝盖的雄黄结晶正在融化,黏液渗进粗布纹理,形成个扭曲的婴孩掌印。
穿貂皮大衣的女人突然扯断翡翠指环,戒面貔貅的眼珠弹射到功德碑上,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脆响。
林树君口袋里的碎瓷片突然剧烈震颤,贝壳纹路拼出的\"逃\"字裂成两半。
他转头看见老槐树盘虬的根须已拱起半尺高,暗红色液体顺着树皮沟壑汇成个模糊的\"囚\"字。
\"碎石机需要重油。\"陈志永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