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她扬起的衣摆下,隐约露出半截水红色衬裙边角。
百岁老人突然用拐杖挑起供桌上的黄绸,露出下面压着的族谱。
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停在光绪二十三年的某页,密密麻麻的\"早夭\"字样间夹杂着朱砂画的傩神像。
老人沟壑纵横的脸突然转向村长,浑浊的眼球映出对方面具上正在融化的朱砂嘴角——那弧度竟与族谱某处被撕毁的缺角完全吻合。
檐角最后一只铜铃坠地时,百岁老人突然撕下一页族谱掷入火盆。
燃烧的纸灰在空中聚成婴儿手掌的形状,轻轻按在供桌中央的槐木襁褓上。
林树君看见村长面具裂缝里渗出冷汗,而那些蜿蜒到古井边的暗红液体,正悄悄渗回青石板缝隙,留下满地贝壳般发光的碎指甲盖。
檐角的铜铃碎片在青石板上滚出细小的轨迹,百岁老人抖落族谱纸页的手悬在半空。
燃烧的婴掌状灰烬飘向古井时,三个拄枣木杖的老人突然齐刷刷跪在祠堂门槛上,额头重重磕进嵌着指甲盖的碎瓷片里。
\"惊扰傩神,罪该万死。\"最年长的老人突然扯开藏蓝对襟衫,枯瘦的胸膛上布满与村长锁骨处相似的靛青抓痕。
他沾着唾沫的手指在抓痕上搓动,碎金箔混着血珠滚落在地,竟与槐木襁褓上的符咒纹路严丝合缝。
穿碎花衬衫的女生突然打了个喷嚏,手机从凌晨就自动开启的录像功能终于黑屏。
林树君注意到她后颈的汗毛仍像受惊的猫似的根根竖立,而古井边暗红液体渗回地缝时发出的吮吸声,像极了婴儿含着奶嘴的吞咽。
\"给客人们赔罪!\"百岁老人突然用枣木杖狠敲地面。
十几个扛着农具的村民踉跄着从樟树后走出,锄头尖还滴着新鲜的红泥。
穿藏蓝对襟衫的老妇抹着眼泪往游客手里塞艾草香包,她袖口露出的银镯突然发烫,在青石板上烙出个扭曲的\"夭\"字。
背着登山包的中年游客突然拧开保温杯,螺旋状热气这次直直冲向祠堂横梁。
当水雾触到悬着的傩戏面具,朱砂描绘的嘴角突然淌下暗红水渍。
林树君数着滴落次数,正好与昨夜女人敲门的次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