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君指尖的朱砂粉簌簌洒落在地板上,金丹在丹田内翻涌如同困兽。
防盗符渗出的血珠正沿着门板纹路蜿蜒爬行,在猫眼透进的幽绿光线里凝成《推背图》中“血浸朱雀”的卦象。
“林先生?”戴着殡仪馆工牌的物业人员第三次叩门时,声控灯突然爆出电流短路的噼啪声。
林树君看见对方工牌照片在猫眼畸变中逐渐褪色,最终露出张青面獠牙的冥钞画像——那是阴司接引使的标记。
他反手扣住五帝钱剑,剑穗上坠着的三清铃却诡异地纹丝不动。
贴在门缝的黄表纸灰烬突然腾空旋转,拼凑出个倒悬的篆体“忌”字。
楼道里飘来纸钱焚烧的气味,混着某种类似福尔马林的刺鼻腥甜。
“可能是恶作剧。”穿藏蓝制服的社区大姐突然从转角现身,怀里抱着印有“邻里守望”的红色礼盒。
她胸前的工号牌在昏暗里泛着荧荧绿光,指甲缝里沾着暗红色纸屑,“我们接到通知说您需要心理疏导”
林树君的瞳孔猛然收缩。
礼盒缝隙里垂下一缕槐木刨花——那是扎纸人填充物的特征。
当他后退半步时,窗帘上的倒影突然分裂成九条狐尾,其中三条正缓缓缠住他脖颈处的镇魂符。
“叮——”
电梯抵达的提示音让两人同时转身。
社区大姐手中的宣传册突然自燃,青紫色火苗中传出婴孩啼哭。
林树君听见自己后腰的镇魂符发出帛裂声,金丹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安全通道,防盗门内侧的血符突然沸腾。
林树君抄起桃木钉扎向窗帘倒影,狐尾却在钉尖触及的瞬间化作青烟。
洗手间传来镜面爆裂的脆响,碎玻璃在瓷砖上拼出个狰狞的“煞”字。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他咬破舌尖在掌心画雷纹,金丹迸发的金光却像撞上无形屏障般骤然黯淡。
阳台外传来纸扎翅膀扑棱声,三楼雨棚上的不明物体正有规律地撞击金属板,每七下就夹杂着类似骨节折断的脆响。
当第二波敲门声响起时,林树君发现防盗符的血迹开始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