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楼霓虹灯牌在灰蛾撞击下滋啦作响,那闪烁不定的灯光在黑暗中如鬼魅的眼睛。
此时,金杯面包车已重重地碾过太平间后门的紫藤花架,发出“咔嚓”的脆响,细碎的花枝在车轮下飞溅。
林树君紧贴着墙根缓缓移动,冰冷的墙面触感粗糙,指甲缝里的冰碴被体温焐化成水,在砖墙上拖出五道断续的湿痕,那湿痕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闪烁。
“特殊事务局的走狗。”福先生往焚烧灯笼的余烬里啐了口浓痰,发出“噗”的一声,三枚竖立的铜钱突然齐根没入地面,仿佛被大地瞬间吞噬。
张屠夫麻布包里的银铃骤然停歇,那原本清脆的铃声戛然而止,急诊大厅的电子叫号屏突然跳成满屏乱码,屏幕上闪烁的光线刺得人眼睛生疼。
林树君深深吸了一口气,嗅到轮胎摩擦柏油路特有的焦糊味,辛辣刺鼻。
他藏在冬青丛后,透过茂密的枝叶窥见两个穿藏青制服的男人正卸货。
那高个子肩颈连接处鼓起不自然的肉瘤,每走一步,都伴随着金属箱体碰撞的闷响,如同沉闷的鼓点。
瘦子后腰别着柄缠满绝缘胶带的器物,袖口隐约露出半截青黑色纹身——是城隍庙檐角镇压恶鬼的雷云纹,那纹路在幽暗中透着丝丝寒意。
“王主任,三号冷柜清空没有?”瘦子用鞋尖踢了踢等候多时的地中海男人,金属箱底沾着的暗红冰渣簌簌落地,如同细碎的红宝石。
医院负责人脖颈后的肥肉颤动两下,掏出的门禁卡带着殡仪馆常用的檀香味,那香味清幽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电梯下行时,钢索摩擦声异常刺耳,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林树君伸手摸到地下车库通风管口,铁栅栏上结着层类似动物油脂的污垢,触感黏腻恶心。
当他俯身钻进管道的刹那,裤袋里从太平间顺走的停尸牌突然发烫,那滚烫的温度如烙铁般,烫得他大腿外侧剧痛——这是福先生给的预警。
林树君从医院的诡异氛围中逃离,心中满是疑惑和不安,当他从三公里外的电科大排污口钻出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暮色已染上诡异的青灰色,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