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爷爷的笑脸。
她试图尖叫,喉咙却像被塞进大团湿棉花,只有冷汗顺着脊梁滑进尾椎的刺痒感在疯狂叫嚣。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像是生锈的刀片在刮擦耳膜。
女孩看见自己映在走廊镜面上的倒影正在融化,羽绒服化作纸扎人特有的靛蓝寿衣,丸子头散成及腰的白色纸穗。
镇纸从指间滑落,在木地板上砸出空洞的回响,惊醒了玄关鱼缸里沉睡的锦鲤——那些橙红色生物突然集体撞向玻璃,鳞片剥落处涌出的血丝在水里织成\"快逃\"的字样。
卧室门缝里伸出的手指泛着尸斑般的青灰,指甲缝嵌着与女孩相同的竹纤维碎屑。
当整条手臂完全显现时,墙上的电子钟突然跳回三小时前——正是她带着祭品踏入殡仪馆偏厅的时辰。
那截手臂的腕表停在爷爷下葬的时间,表面裂纹拼出个歪斜的\"癸\"字。
\"叮——\"
微波炉结束加热的提示音惊得女孩弹跳起来。
她这才发现厨房推拉门的磨砂玻璃上,不知何时贴满了殡葬用的童男童女剪纸。
那些纸人的瞳孔部位被戳出小洞,三十七对空洞正随着她的移动缓缓转向。
当脚步声的主人完全走出卧室阴影时,女孩的视网膜上烙下终身难忘的画面:男人穿着殡仪馆司仪的藏青制服,左胸铭牌却用金漆写着她的名字。
他手中的剁骨刀还在滴落某种胶状液体,刀刃反光里浮动着七个燃烧的纸扎人头颅。
鱼缸轰然炸裂的巨响中,锦鲤在地板血泊里疯狂弹跳。
男人抬起没有五官的脸,后颈皮肤下凸起的竹篾骨刺穿透衣领,在吊灯下折射出青铜器特有的锈绿色光芒。
他抬手挥刀的瞬间,客厅所有光源同时爆裂,黑暗中传来纸质物品急速燃烧的噼啪声。
女孩在最后时刻摸到沙发缝里的手机,紧急呼叫界面泛着的冷光映出墙上的挂历——爷爷用朱砂圈出的忌日数字正在融化,血水顺着\"诸事不宜\"的批注流到她颤抖的指尖。
当剁骨刀破空声抵达耳畔时,她终于想起陈彤失踪前夜发的最后条语音:\"那些银钉千万别戴\"
某种冰冷的絮状物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