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画着的古怪符号，与通江大桥施工告示牌背面的涂鸦渐渐重合在记忆里。
这符号的重合意味着什么？
林树君的内心越发不安。
沥青融化的焦臭味还黏在冲锋衣袖口，那股味道如影随形，林树君捏着网约车发票钻出车门时，霓虹灯牌“碧涛阁”三个字正淌着粉紫色光晕，那光晕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妖异。
旋转门里漏出艾草混着精油的古怪甜香，熏得他喉头发紧——这味道与三小时前通江大桥锈红缝隙里渗出的铁腥气，竟在鼻腔深处绞成相似的灼痛。
手机在掌心震动的第三下，土豪东沙哑的烟嗓几乎要撞碎听筒：“老林你绝对想不到！剧组要在黄泥塘水库取景，说是拍什么民国僵尸片……”背景音里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像极了昨夜武林盟主语音里那些不明来路的杂音。
林树君用肩膀夹住手机，目光追着足浴店玻璃门内掠过的藏青色衣角——某个穿盘扣唐装的身影正将檀木箱塞进前台暗格。
“他们招群演包盒饭！”土豪东突然提高的声调刺得耳膜生疼，“导演助理说拍摄点在老鹰嘴，就那个十年前泥石流……”林树君的拇指已经悬在挂断键上，却瞥见旋转门倒影里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街角转身，左手虚握的姿势让冲锋衣内袋里的《青囊尸解》复印本突然发烫，那股热度仿佛要将他的衣服点燃。
刹车片尖锐的摩擦声截断通话。
林树君踉跄着扶住消防栓，发现是辆市政抢修车急停在足浴店后巷。
穿荧光背心的工人正往窨井盖周围撒五色米，白石灰画的镇煞符在路灯下泛着青，与通江大桥安全绳上的辟邪结分明是同源术法。
他摸出手机想拍，锁屏界面却自动跳出来电显示——“武林盟主”的淘宝账号正在发起语音通话。
旋转门突然涌出的暖风卷着张宣传单拍在他脸上，那股暖风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经络疏通买二送一”的广告语下方，技师合影背景墙的貔貅摆件双目猩红，那猩红的双目仿佛透着一丝邪气。
林树君扯下传单时，瞥见背面用钢笔画着歪斜的星图，第三颗天玑星的位置被烟头烫出焦痕，与at隔间里那个市政工具箱的符号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