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摸到门把手的瞬间,整层楼的感应灯同时熄灭,黑暗再次将他们笼罩。
\"妈!
是我!\"孙玉锦带着哭腔拍门。
门内传来防盗链晃动的叮当声,还有指甲划过木门的抓挠声,那声音让他头皮发麻。
林树君突然想起冰层下那些暗红裂纹,那分明是血管在某种巨大生物体内跳动的频率。
\"别敲了。\"他抬手按住震颤的门板,\"你妈现在\"话到嘴边突然转成闷哼,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刺痛。
声控灯重新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孙玉锦的影子正诡异地分叉——多出来的那道阴影戴着凤冠,珠帘垂落的弧度刚好勒住女孩脖颈,那恐怖的影子让他双腿发软。
防盗门突然裂开三指宽的缝隙。
暖黄色灯光裹着生姜红糖的味道涌出来,那温暖的味道与外面的恐怖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孙玉锦半个身子已经挤进门缝。
林树君伸手去拽她羽绒服帽子时,瞥见玄关镜面里映出的餐桌——青花瓷碗盛着汤圆,三双红木筷竖直插在糯米团里,桌面水渍勾勒出婴儿手掌的轮廓,那诡异的画面让他心脏猛地一缩。
\"小伙子也进来喝碗甜酒吧。\"沙哑的女声从厨房传来,高压锅喷气声像极了女人压抑的抽泣,\"锦锦这丫头,大晚上带人回家也不说一声\"
孙玉锦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她转身死死抓住林树君的手腕:\"求你了\"女孩指甲掐进他冻僵的皮肤,\"就当就当陪我演场戏\"她染血的绷带蹭在门框上,在米白色漆面拖出蚯蚓状的血痕。
林树君望向安全通道,那些燃尽的龙凤烛不知何时变成了崭新的喜烛,蜡油在台阶上蜿蜒成血河,那血腥的场景让他几乎崩溃。
他深吸一口气迈进玄关,身后的防盗门轰然闭合,楼道里隐约传来唢呐呜咽的曲调,那悲伤的曲调让他心中充满绝望。
黑暗如潮水漫过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