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之间的，远不止年龄和家世。
回程的车里，宁祉煜连接车载蓝牙，放起法语香颂。少年跟着音乐轻轻哼唱，修长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
姜枝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玻璃倒影中两人的身影时而被照亮时而被黑暗吞没，像两个世界的人偶然交错的轨迹。
\"今天开心吗？\"
等红灯时，宁祉煜突然问。
姜枝点头：\"嗯，谢谢你。\"
少年咧嘴一笑，右眼尾的泪痣在街灯下闪闪发亮：\"下次去坐真的旋转木马！我查了，法国有个百年旋转木马\"
他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未来，却不知道姜枝心里的倒计时，全国赛还剩二十一天，二十一天。
浴室的水流声掩盖了姜枝的哽咽。
冷水冲刷着她发烫的脸颊，却冲不散胸口的闷痛。
镜中的女孩双眼通红，锁骨处还残留着昨天宁祉煜留下的淡粉色痕迹。那个在迪士尼卫生间隔间里，少年趁她补妆时突然偷亲的\"罪证\"。
\"枝枝\"记忆里宁祉煜的声音带着青柠薄荷的气息，\"你好香。\"
姜枝猛地关上水龙头，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洗手台上。镜面起雾了，但床头柜上那个gui烫金包装袋依然刺眼。
里面是宁祉煜随手给她带的马卡龙，少年根本不会意识到，这个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甜品盒，抵得上她母亲三天的透析费。
\"太贪心了\"姜枝对着模糊的镜面喃喃自语。明知道结局已定，却还是忍不住偷走宁祉煜的爱，像灰姑娘偷穿不属于自己的水晶鞋。
全国赛还剩二十天，二十天后，那双盛满星光的眼睛还会这样注视她吗？
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两下，停顿，再一下，宁祉煜的暗号。
\"枝枝？\"少年的声音隔着门板闷闷的，\"吃早饭了。\"
姜枝迅速擦干脸，换上高领训练服遮住吻痕：\"来了。\"
餐厅里弥漫着咖啡和煎培根的香气。
宁祉煜坐在靠窗位置，面前摆着两份早餐，黑发在晨光中泛着柔润的光泽。
看到姜枝，他眼睛一亮，右眼尾的泪痣跟着上扬：\"给你点了